青川桥下悟道(2)

少年总是很乐观，很开朗，他认为人生在世，开心就好，人生或许是一场修行，在快乐中成长，在社会里成熟，然后在晚霞下死去。剧本结局都是一样，每个人演的角色不同，总有不同的味道，少年觉得他应该是快乐的味道。
少年的父亲身体一向不太好，大部分的农活都是母亲来做，母亲总是一身怨气，总跟父亲吵架，父亲总是欲言又止，最后独自一人端起了酒杯，在昏暗的灯光下喝酒，一杯又一杯，沉默着，轻轻的，少年并不理解父亲为何总是如此，直到长大后，渐渐读出的父亲眼里的无奈与落寞，他只是个农民，还是个身体不好的农民，小时候父亲总在说故事给少年听，不是什么太深奥的故事，但是少年总是津津有味，他告诉少年，做人不一定要做好人，但一定要直，站得直，走的直，一定要为自己而活，这世间风景万万千，几十年几乎没走出小镇的父亲，他说他也向往外面的世界，他知道世界很大很大，他说他不单单知道，还想看看有多大。
父亲的字迹写的很好，村里的对联几乎都是出自他的手，一手苍劲的毛笔字，让少年看的羡慕不已，少年也学过，怎么写都是鸡爪画符，后来只能放弃，心里想着只要有父亲写就好了。
一年暑假，他发现父亲日渐消瘦，消瘦的速度有些太快，他开始觉得不安，建议父亲去医院检查，父亲总是觉得麻烦，不愿意去，直到有一天吐了血，才急急忙忙送到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医生没有给我母亲，而是找到了少年，医生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问少年的平时的心理素质咋样，少年表示他是医学生，略知一二，医生叹了口气，递过去一份检验报告说“是癌症，食道癌晚期”少年免起了嘴，他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这么失态，医生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转身离去，少年的眼泪像坏掉了在滴水的水龙头，怎么也关不住。少年坐在了医院的楼梯上，他知道癌症意味着什么，因为癌症倾家荡产的新闻报道数不胜数，他只是不愿相信这样的事有一天会落到他这里，他翻遍脑脑海里的医学知识，最终只能期待像电视剧演的一样，是误诊，但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擦干了眼泪走进了病房，父亲静静的看着点滴，转头看了一眼眼睛通红的少年，问少年医生怎么说，少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父亲敲了桥病床的扶手，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食道癌，晚期”少年不敢去看他父亲的表情，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他只是看着父亲那只插着吊针的手，在轻轻颤抖，许久父亲叹了一口气，问道：

“没救了是吗？”少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说“医生说先看看再说，后面再想办法。”然后轻轻退出病房，关上门的那一霎那似乎听到一声哽咽，又或许是叹息。少年不知道该如何跟母亲说，他的父母总是在吵架，但是母亲在做农活晚些没回的时候父亲总是让少年去看看怎么回事，母亲总是骂父亲没出息，但是父亲吐血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眼泪直流。少年知道如果如实跟母亲说，恐怕母亲会当场崩溃，正当少年踌躇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家里的伯母，当伯母问道什么情况的时候，少年心里那道大坝崩塌了，大哭着告诉伯母“是癌症晚期，可能救不回来了，少年在医院深夜的走廊里抱着手机痛哭，医院的病房门里悄悄的露出几个脑袋，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又缩了回去，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说了一句‘；”先别告诉你妈，其他的我们来想办法”，少年回到了病房，静静的坐在父亲身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