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联同人】秉烛（伽小）(17)

伽罗问他：“你失眠了吗？”
小心仍然沉浸在方才那个真实的不像话的梦魇里，只是点了点头。
“做噩梦了吗？”
小心犹豫，然后摇头。
伽罗微微叹息着去泡了热牛奶，看着他喝下，想要说什么又觉得什么都不能说，只好端了椅子去坐在小心对面。
“小心，我们......聊一聊？”
小心很少拒绝他的要求，稍一踟蹰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是伽罗向素来不善言辞的小心发出了这个奇怪的邀请，不由他来挑起一个话头似乎颇为奇怪。可伽罗搜索枯肠，找不到任何一句想要说的话。比如，“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好吗”“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不在的时候大家肯定很关注你”，一切都以“我不在的时候”作为状语，否则又有什么好讲？伽罗不敢——他认为用“舍不得”更为恰当一些，去问小心他是如何一寸一寸捱过来的。甚至每当他给予大家一些暗示，渴望知道一些个中曲折的时候开心他们也是随便找话搪塞过去，一个字都不愿施舍与他。实在没法了，也不过大力拍着他的肩膀，笑盈盈道“你回来就好”。

因为“回来就好”，所以回来之前的事情尽可既往不咎，死的尽可活了来，伤的尽可平复了去？！伽罗不愿就这样“好了”，却也不知道如何切实地补偿给小心，只好任由一切就这样。
伽罗千头万绪。冥思苦想了半天才终于挑起了话端：“小心，以后，我出任务的话，你那个，那个可以不用让分身跟着去。也很耗能量的。”
“嗯。”
“小心，那个......”仅仅是说了一句话，伽罗却觉得和小心说话真比上场打怪兽还艰难。虽然不忍心再为难搭档，却也不肯轻易放弃了这个和小心说话的机会，正要强行狗尾续貂，却如何也找不到想说的话。或者说，想说的话悉数不敢说。便只能与小心相对无言。
伽罗机械地听着一片死寂中小心细弱的呼吸，浅浅地吹在他面庞上。无数带着疤的字节在喉咙眼闹腾，偏生一个都说不出口。瞬息之中心里就能涌动出无数他刚恢复记忆时的话语，字句都记得真切，却不知该如何与面前这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小心谈起。仿佛时间已经逃亡的无迹可寻，仿佛他已经在这片刻的沉默里老去，伽罗终于找到了他想要对小心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