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忘川无岸（33）(4)

孟鹤堂拽着周九良的手，就着劲儿站起来，把毛衣放在椅子上，就要往院子里走。周九良抱住他，刮了刮他的鼻子，笑着说：“不用，别把你的手弄脏了！这样，我渴了，你去堂屋大桌上帮我把水杯拿来好不好？”
“也行！”孟鹤堂很喜欢周九良派事情给他做。他点点头，回身拿起椅子边的盲杖，轻点着往屋子里走。周九良就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背影，嘴唇一抿，耐心等待着。
拿了水杯，孟鹤堂住回走的脚步有点儿急，身子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周九良敏捷地跳到他身边，揽腰把他圈进怀里。
“我真………唔唔……”孟鹤堂眉心一拧，眼角微垂，委屈巴巴正要低头。周九良知道他要说什么，没给他说出来的机会，伏身用力吮住了他的嘴唇。
孟鹤堂几乎把杯子攥出水来，周九良像赌气一样糅舐着，这个吻的热烈与粗鲁让人窒息。在两人憋死之前，周九良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在那双殷红一片的唇上小鸡啄米一样点来点去，沉声道：“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埋怨自己！那会让我觉得我很没用，没照顾好你！”

“不……以后不了……”孟鹤堂像饮了过量的酒，又像抹了胭脂，满脸徘色，连眼尾都泛红了，楚楚动人的样子让周九良怎么也舍不得松手。
反正没人打扰，反正时光温柔，他们想拥抱就尽情拥抱着，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冬天越来越深，潮湿阴暗的山区比北方还寒冷。不过，孟鹤堂却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温暖的冬天，因为周九良的怀抱可以抵挡最深夜里的寒气。周九良偶尔会出去，消失一两天。孟鹤堂只是担心却不再害怕，他安静地等着，他知道周九良会按时回来的。
周九良在努力减少出去的次数，拉长出去的间隔。很困难，可是对新生活的向往让他愿意放手一搏，他在想办法从泥潭中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