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枫散】旧夜(2)

“好。”万叶很乐意纵容斯卡拉姆齐无伤大雅的小脾气，也不介意在这时保留恋人在自己面前的自尊心——枫原万叶自然能发现紫发的执行官悄悄红了耳根。这坏孩子嘴太紧，也太毒。
稻妻的夏夜与别处不同，不同于璃月的灯火通明、不同于蒙德的宁静祥和。稻妻的夏夜总是充满了自然的声音，风在林间旅行时掠过花树与青草，惊起一阵虫鸣，扫落一地薄红。枫原万叶不紧不慢地走在斯卡拉姆齐身后，多悠然的夜晚。可惜明日，这个坏脾气的执行官就要丢下他，离开这片海域前往异国了。
枫原万叶想，热闹的夏夜，或许确实不是谈离别的好时机。
斯卡拉姆齐似乎是被他娇纵惯了，自顾自在山崖边的一块巨石上坐了下来，嘴里还咬着万叶买给他的苹果糖。
白发的少年无声地叹了口气，在他声旁站定，平静地看向处在浓浓夜色中的这座岛屿。稻妻的雷光总让人们想起威严的雷电将军，而他想起的不过是常伴身边的友人、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还有一位紫发的漂亮少年。
“来接你的船，是在离岛停靠吗？”枫原万叶吹着夏夜的凉风，没觉得畅快，反倒打了个冷战。
被问话的人装似泄愤的样子狠狠咬了一口嘴里的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说话那么直接，枫、原、君？”
枫原万叶的脸色稍稍难看了一些。
“嘛，你又要说：‘相互称呼的时候不要加敬语也不要叫名’对吧？”斯卡拉姆齐很清楚小恋人的痛点在哪里，他不愿自己与他之间显得生分。可他是个十足的混蛋啊，怎么可以不在这样一个可爱的人面前耍性子呢？何况，谁允许他在这样美好的夏夜提起次日才至的分别的？

斯卡拉抬起眼皮看了白发的少年一眼，紫蓝色的眸子被眼尾的鲜红色映衬地格外干净清澈。枫原万叶想道，他想吻上去。
像是能读出万叶的想法那样，斯卡拉姆齐坏心思地没给他这个机会。他说道：“明天早上，愚人众的船会在离岛停靠。我在稻妻的驻使任务完成了，也就该回至冬了。早几个月你就该意识到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是啊，他就是不想面对现实罢了。这些枫原万叶自己也知道，没人比他自己更了解他，他从不对自己说谎。喜欢上这个任性、臭脾气、性格差、难以相处的愚人众执行官的时候，他就很清楚地意识到了。
他静静的问道：“为什么一开始你就没选择稻妻？为什么去至冬？”
斯卡拉给他的答案很简单：“稻妻……是一个定时炸弹，只不过你们都没意识到罢了。至冬，包括冰之女皇、愚人众，都很有趣，他们身上有我在稻妻找不到的东西。”这种东西他其实曾在万叶身上找到过，斯卡拉转过头不去看他。算了，明天就走了，没必要节外生枝了。
一阵无言的沉默后，斯卡拉姆齐再度开口，声音出乎万叶预料的平静，视线也对上了身旁人那双枫红色的眼瞳：“万叶，很久很久以前，我去过好多地方旅行。过去了太久，很多细节已经记得不那么清楚了。可我还是想说，璃月是个很漂亮的城市，有机会的话，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