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日(二)(9)
母亲早已泣不成声。
……
栖洗完了澡,走到床边,径直倒了上去,把脸埋进被子里。
墙壁隔音很差,客厅里的争吵声能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栖难看地笑着,她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对着最爱自己的人说出恶毒的话,她的家人的确很爱她,但……孩时几年的伤害和十年的发酵让她疲惫了,不想再勉强自己对着家人强颜欢笑。
栖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与家人矛盾。哥哥从不会理会栖,也不会在任何事上支持栖。
父亲曾趁栖不在家时把栖的宠物狗赶出家,之后栖搬出了原来的家自己一个人在外租房。
母亲对栖好的多,但因为这个家庭重男轻女观念严重……也给不了太大的帮助。
栖带着怨念和悲伤挣扎时认识了信天翁,之后的故事就不多解释。那时候比起栖,信天翁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什么时候亏待我过我女儿?每次都是我给她煮鱼。”
“你有让她上美术学院吗?她那么喜欢画画,你支持过她吗?现在我们全家人都靠着栖过日子。”
“当时还是你同意了的……”
“她搬出去的时候你们没有意识到什么吗?到了现在才后悔莫及……”
“混账你当时有正眼看过你妹吗?”粗暴地呵斥声。
栖拿出手机,桌面壁纸是自己和信天翁为数不多的合影,拍照时后面还有舰船试图从后面探出头来入镜。
信天翁……仔细想想也挺贱的,不留消息就跑去了军队,渺无音讯每年只寄一笔钱回来,再见面时都开后宫了……亏得自己等到快奔三……
但他们都对自己很好,除了几个占有欲极强的舰船把自己视为竞争对手。
打开拨号盘,输入分部长给的电话号码。
“喂,我是栖……是的,我意已决。”
挂断电话,周围一片寂静,连客厅的争吵声都消失了。
栖扫视四周,突然的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走到门前把手指放在反锁旋钮上,顿了几秒,把防盗链拴上才打开门。
“怎么了?”栖不带感情地问。
“女儿……我们……”
“我都听见了。”
“……对不起,是我们错了。”母亲声泪俱下。
“我搬出去之前我也听得一清二楚。”
“……能把门打开吗?”母亲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栖要给自己的房间按防盗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