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岭工具人别篇》周子舒朝堂篇11(2)

“那时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十年为期，十年之后还是我们原班人马，还在那个小院，把这坛酒起了，喝掉。”
这么长的梦境里，周子舒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原班人马……哪还有什么原班人马。”
“允行远赴边疆，青鸾自缢而亡，七爷遭你鸩杀，九霄战死潞城。那间院里，就只剩下你我了。”
……
惊醒后周子舒下意识往身侧抓去，抓了个空，这才想起温客行已经走了。
天气早已转凉，还用不着生火盆，周子舒就在这寒凉的夜里汗湿了亵衣。
坐起来时没人给披件外衣，喝口茶还要自己去倒，入口的茶水凉透了苦的难以下咽……鼓着腮让冷茶在口腔里转了几圈，周子舒还是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赤着脚站在地上，寒气从脚底上来，胸口像有个无法填补的大窟窿，窗子明明都闭严了，那胸口还呼啸着灌着冷风。
周子舒觉得自己此刻真是从里到外都冷透了。

一夜无眠。
早上甄岚来送早膳的时候，周子舒突然冷不丁问道：“岚姐，九霄还好吗？”
“挺好的啊。”甄岚眨巴着和温客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眼睛看着周子舒，“怎么这么问？”
周子舒目光在甄岚的没有痣眼尾略一停顿，低下头喝了一口粥，含糊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四季山庄了。”
甄岚只当是他又想温客行了，张嘴想要打趣，又怕周子舒难过，那些个玩笑话还是和着糕点一起咽下了肚。
今日的栗子糕甜的有些发腻了，应是温客行没走之前特意和厨娘交代多放些糖，他嗜甜，好像受过的苦都能从口头上的这点甜给抵消掉。
以往这么甜的糕点就是温客行抵在他唇上，周子舒也不会咬一口，光是闻着嗓子就齁得疼。
这一世多亏了老温这个阿姐，把阿湘那个丫头带到了四季山庄，绊住了这个年纪正想四处闯荡的九霄。
只是九霄同静安公主那一场情缘……若无意外，他们二人此生应当不会再有机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