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失控】（153）在意输赢(2)

杨九郎瞥见他额神色，觉得可爱，他到底还是很年轻，尤其在亲近的长辈面前不设防，有时候心里想什么，从脸上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跟着微微扯了扯嘴角，心底为张云雷以自己为傲的样子动容，又刚输了比赛，觉得不应当在郭德纲面前嬉皮笑脸，心底翻江倒海的浪拍到面上，就只剩下淡笑的眉眼。
郭德纲站起来，看了一眼两个人面前的化妆台：“行了，也就是出来锻炼锻炼，输赢不用太过在意。多的话回去再说，你俩收拾收拾尽早回酒店休息吧。”
两个人承应了一声，站起来目送郭德纲走出去，然后等在外面的化妆师就进来给两个人卸妆。
杨九郎站在张云雷身后盯着镜子里一点点被卸下面妆的脸，方才脸上的笑已经散了，他看了一会儿，面色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直到张云雷叫了他一声他才醒过神来，对上镜子里张云雷眯起来的眼睛，应了一声。
张云雷伸手拉住他放在椅子背上的手，捏了捏手掌心，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杨九郎低下头回握住张云雷的手：“想您是时候做手术了。”
张云雷怔了怔，又笑了笑：“是啊，四月了，快了。”
杨九郎的手紧了紧，声音沉沉的：“疼的厉害么？最近……天气不好。”

上海的三月是很潮湿的冷，他们两个北方人都没吹惯空调的热风，杨九郎每每和张云雷来录一次节目，就要怨恨一次上海湿冷的冬天。张云雷不愿意穿厚，大多时候镜头不拍的话，他就脱了外套盖在他腿上，说到底，张云雷的身体不适合这样的地方，杨九郎问了很多次医生，害怕张云雷在这里待久了落下病根。
说话间张云雷卸完妆从椅子上想站起来，杨九郎动了两步扶住他的手陪着他往沙发那边走。
张云雷坐在沙发上，声音低低的，带点儿依赖，说给自己面前弯腰倾听的杨九郎：“疼啊，九郎，好多钢板呢，你可得好好心疼心疼我，请我吃烤鸭。”
杨九郎给他手里塞了拧松盖子的水，面上勾了点笑：“行，又想吃烤鸭了是吧，那咱回去就吃，好不好？”
张云雷点头，眼睛亮亮的，杨九郎站起来去卸妆，直到坐在镜子前，面上的笑容才退潮般收起。
他清楚地记得方才自己说完话郭德纲那个微不可查的皱眉，他一句批评都没提，是不是恰恰说明两个人的问题其实很严重，严重到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
杨九郎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紧，抬眼，从镜子里看靠在沙发上的张云雷，面上也没什么笑意，严肃冷峻的一张脸，被发胶拢起来的头发下露着紧锁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