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遥(2)

他父亲祈祷完毕，见儿子这么乖巧，心里不禁感叹：“菩萨果然神通广大！”
自那日下山后，少年时常会遥望山上的风景，原来山上不仅花美，风卷霞云也是很美的。
看着看着，他脑海里便多出一张笑脸来。
他父亲在旁打渔，见儿子傻笑着望着那山，手下意识地开始脱鞋子，但犹豫了一下，又穿了回去。
少年最近，心头总觉得缠绕着些什么，也不知与谁谈起，便盼着下次，上庙里拜佛时，也学父亲向菩萨诉说诉说心事。
“菩萨，我最近心里总是沉甸甸的，不知道是装了什么？”
“菩萨，我不知为何，看到这山就觉得开心，只是看一会，又觉得空荡荡的。”
莲花座上的菩萨仍是慈眉善目，少年看着菩萨许久，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后来，少年长大了，父亲老了，他一个人便代父亲来山上拜佛。
只是女孩走了，庙里的师太说，是去云游四方。
少年听了，一时间不知该问什么，顿了顿，方道：“师太，啥是云游四方啊？”

师太在地上写了四个字“缘起缘灭”。
少年没怎么识过字，看着这四个横横竖竖的图案，嘴里小声念道：“云…游…四方”，心里便仔细记了下来。
下山的时候，他觉得走路轻飘飘得，直到瞧见村头停靠的小舟，脚下才有了力气。
这一夜，雨下得很大，电闪雷鸣，直砸得山花尽数凋谢。
雨停时，父亲推开少年的房门，只见到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在桌子上刻着：“缘起缘灭……”
父亲的双腿不停地颤抖，手扶在桌前半天没缓过神，他虽不识字，但心里已有了一种预感……
碧波小舟，少年坐在船头，遥望那山……
家中旧桌，父亲请来识字的先生后，叹息着，儿子出家去了……
山中古庙，师太来到菩萨座前，开始念经诵佛……
至于少女……无人知晓。
江湖之大，有缘自会相见!
花开花落皆定数，缘起缘灭俱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