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重蹈覆辙(5)

亓海灵倒觉得安心，她之前只和一位要好的朋友——那位朋友还是有点儿冷漠有点儿忧郁的奇怪性子，让她搞不懂——拉过手，现下的情景让她找回一点儿小女孩的感觉。
啊，松开了。反省的结果就是理智使人懦弱。太不正式了，太不神圣了，林琅一边谴责自己，一边去摸索墙壁，摸到了泛黄墙纸的一块柔软地方。没错，这就是她在二楼发现的奥秘。
“亓海灵。”她用手撑着墙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眼睛瞟去另一边寻找炫耀对象，发现对方低着头在翻看杂志和旧书，没看她，只嘴里“嗯嗯”两声。
“好吧，不要吓到哦——”她按下那个凹陷，灯灭了，陷入一片黑暗，整个二楼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没能透出一丝光亮。
亓海灵惊了一下，手里的书差点跌出去，“嗯？”她站起来想去拉窗帘或是开灯，“怎么了？”
在黑暗中响起林琅得意洋洋的声音：“马上马上，看！”
黑暗的夜空里闪起亮光，一点，两点，三点，化作一片银河，这边近，那边远，像旋转着展示银色和白色，墨色抖动扭曲吞噬送走远的暗的星，又捧起晶莹剔透的近的眨着眼的像水晶玻璃片的星，星空的边缘接上同为黑色的墙边，像是与夜海的暗流，漆黑的深水勾结，褪下纯色的黑，墨蓝攀梯而上，洗涤了黑，占领了夜空，黑色与墨蓝翻涌交融，交错又搅成漩涡，相互纠缠不休。星星们什么也不管，它们窃窃私语，波涛与它们无关。

“海灵，可能，这就是司寇的尖顶帽。”林琅走到亓海灵身边蹲下，看了好久好久，大着胆子没叫她的姓。
“嗯。”亓海灵还在注视着夜空，明明局限在一方小天地里，看起来却像无穷。
“是不是很好玩？我们一会儿下去的时候让司寇送你点书。我上次问她，她说那一堆和那一堆都可以拿走。”林琅站起来去摸开关，“就是不能当废纸卖掉。”
亓海灵变得呆呆的，眼睛睁大了停滞着，伸手去往旁边胡乱招呼，扯住了林琅的外套：“……先别，我想再看看。”感到对方又回到星空氛围下，她继续说：“我没注意过晚上的星星，太好看了。”
“太好看了，它们像在引诱我，像时间停止的魔咒。这是司寇的魔咒。”亓海灵被勾住了魂，她在学校里读书时没有夜晚，云上只有绵软的白，等她成了雨神，人间对她是雨幕接天，阴云遮住远方，视野里的暗总也散不尽。
林琅见她这样喜欢，想到一个好主意：“我知道有个看星星的好地方，这几天天气也好，要不要去看看？”
“我们什么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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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当天下午就去了。
她俩中午被留在司寇那吃了一顿家常菜，都是林琅做的。司寇和亓海灵没什么吃饭的概念，但林琅的手艺的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