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忘羡 HE 全一章 赠墨雅青青子衿 生贺(5)

又是一天的清晨，只有一点点朦朦胧胧的亮光，不是很清晰。远山的薄雾起起伏伏，仿佛笼月的轻纱，正在一点点褪去。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了鱼肚白，朦胧的晨光越来越亮，留在天上的几颗星星也黯淡了下去。一夜无眠，看这样子应该马上就要亮了。
手里握着几张纸，蓝湛走的那些日子，只有七页纸传回来，魏婴抬起头，眸中闪动的泪光如此明显，他只字未吐，藏在心中的千言万语，不过是一腔相思。
一别西风又一年，这便是生活了吧。
晨起，梳洗，穿衣，束发，念他。重复完每天都做的动作后，轻轻掩上房门，向着周围唯一一处高点走去。魏婴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守候，希冀，用眼神琢磨遥远的思念，这景色渐渐变得单一，甚至灰白，看不透这样的风景，也看不到无边的尽头。
剖丹之后，魏婴很少出门，也不怎么喜欢去远的地方，曾经他也是风姿正盛的少年，可生逢乱世的悲鸣，任谁都无法去左右化解。江家与他有恩，魏婴不可能放任江澄一辈子都只能做个不上不下的废人，他欠江家的，就该还给他。

登台，远眺，风起，抱臂，眉蹙。站在上面，魏婴总是能回忆起好多从前的点滴，天色又有些灰暗，四下无人，只能听见草虫在不知疲倦的叫着，鸿雁孤独的飞翔南方。已经到了刮北风的时节，可身边的人，却怎么也等不到归来的消息。
须臾过了这么久，明艳炙热的少年郎，渐渐被洗涤的冷静却又温良。他像是月夜下的一壶清酒，沉而醇，他的清绮，是低头俯视泠泠水波的冷，是淡看皎皎月光的静。没有一刻能停止思念，魏婴吹着陈情，那清越的笛音，只能断断续续的响着。一只黄雀听得入了神，一头撞进带着蒺藜的篱笆，看着挣扎的黄雀，魏婴拨开荆棘，黄雀重新展翅飞翔，明明刚逃离危险之地，又飞回来向他表示谢意。手还在微微渗血，眼瞧着快要下雨，魏婴挥手向那只雀鸟致意，陈情揣在心窝里，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
黄昏，倚栏，风吹，雨打，花残。一个人走回来时，浑身早已湿透，秋雨急的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步一量的走回来，远处黑着灯的屋房让心更加沉寂冰凉。推开门，月亮模糊不清，映不进屋子，却在灯前留了一片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