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千嶂里·李泽言（七）(3)

“太皇太后怎么会善罢甘休。”恭宁王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苦的永远是百姓。”他突然抬头看了看李泽言，“听说，年前你成亲了，娶的是宫里头长大的明瑟？”
李泽言“嗯”了一声，微微颔首。
“明瑟那孩子，这么大点儿的时候我就见过她。想不到转眼数年，如今都已嫁作人妇了。”恭宁王伸手，比划了一个小小的形状，然后拍了拍李泽言的肩，“说起来，武光昔年是她父亲麾下，这么算，我也是半个娘家人呢。”
李泽言看了他一眼，“你本来便是。”
恭宁王挑眉，“太皇太后早不认我这个儿子，我算哪门子的本来？”
“纵是立场不同，这些年也多亏你接了武光，才不至将广衍置于战火。”李泽言起身，给恭宁王倒了一杯淡茶，“西番战难，也因你才保得康仁长公主母女平安。无论血脉亲情还是所为之事，王爷都是明瑟的娘家人。”
恭宁王愣了愣，随后看着眼前的茶杯，笑开，“怎么，那贤婿现在这是要给娘家老人递茶了？”
李泽言扬眉，手腕一转，让恭宁王伸出接茶杯的手落了个空，反而自己饮了一口。

“听武光军中人说，王爷不喜晚间饮水，更遑论饮茶还会睡不好。”他挑唇一笑，“这杯茶，还是我喝吧。”
恭宁王扭曲着一张脸，“……是你说的我算娘家人！”
李泽言却又敛了神色，“听闻康仁长公主生产那夜，王爷也在宫中？”
“确实，”恭宁王点点头，“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没有，只是关于康仁长公主之事，我有些疑惑，想知其中一二。”李泽言抿了抿唇。
“康仁是我最疼的妹妹，”恭宁王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夫君沙场征战时惨死，太皇太后那时虽一直命御医精心调养，但康仁心神却难宁。而妇人生产本就凶险，我自然不放心，于是那夜……”
恭宁王突然止了话，转头看着李泽言。
李泽言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恭宁王：“……贤婿，倒茶！”
长梦尽处，是灿阳大漠。
有马淡金流光，四肢修长，跑起来清灵优雅，如落日时天穹之上乍破的天光。而马上有人一身戎装，甲胄映出烈阳锋芒。
心下一阵惊惶，于是你上前两步，抓着这人的衣角问他何时归来，去时也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