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迷失忠诚(中)[浮出水面](12)

殒月黯淡下森林绿色的目光。“我只是很害怕你真的离开我。”他喃喃地说。
“不可能的。”捷克吁了一口气，向他发誓。之前想跟他搭句话真的难得像逮只狼一样，他不是推辞就是置若罔闻……捷克在心里嗔怪道。
他把狼尾巴上的绒毛轻轻翻开，一遍一遍地检查着，掩饰着尴尬。
“把毛巾给我吧。”殒月淡淡地说着，把毛巾扔到一个空盒子里，“明天去村庄换药前，我会洗好它的。”
“换药啊？”捷克冲他眨了眨蓝眼睛，“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殒月忽闪着森林绿色的眼睛，似乎在揣摩他口中话的可信度。他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捷克沮丧地抽打着狼尾巴，就因为那天仅仅的一个背影吗？
巫师仿佛洞悉了他的内心。“别说什么，我可没有怀疑你。”他举起一只手，放在捷克肩膀上，“我是对那个冒牌者有些提防的。你现在是副族长，他应该更密切观注你的。”
倒不是像他关注团团那样，捷克闷闷不乐地摆弄着指甲，这好像就是在抹黑我兄弟……
“你不必担心这个，”捷克把狼尾尖搁在巫师肩膀上，“只要我说我是陪你去村庄换药，就没事的。他不会怀疑我的，相信我。”
殒月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你不该利用他的信任擅自……”他困窘地耸了耸肩，神色惘然，改口说道，“还有，他为什么这么信任你？你和他有所相识吗？”

“我不知道，”捷克甩了甩狼尾巴，无辜地说，“自从我帮他赶走哈记后，他就用这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狂风暴雨猛冲窗户，巨大的哐当声翻过墙壁，扫过房间，吓得捷克奓起狼尾巴。他猛然间想起一个事。
完了，我把枳忘了！捷克跳起来，对巫师说道:“冒牌者那边有个枳的盆栽，你现在需要吗？”
殒月把脑袋偏向一侧。“好像是巧克力从前种的。他喜欢枳，曾经在协助团的城墙外围种了一圈枳灌木。因为枳多刺丛生，所以狼怕它。”他回答说，“枳壳做成的药剂注射进静脉，对感染性中毒有很大的帮助。”
“但冒牌者还是可以培养一下它的……都枯萎了。”捷克满心都是对枳的怜悯。
“谁知道啊。”巫师哼了一声，“而且，现在我也不太需要。暮秋时节鲜少有人会吃错猎物。”
捷克了站起来。“翌日一早见吧。”他深情地把狼尾巴盘住殒月的腰际，紧紧地挨着他，身侧贴着衣服靠在一起。片刻后，他向后退开，向巫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捷克走出医务室。雨已经停了，只有风还像狼群一样在营区里阴魂不散。他低伏着身子，在雨水中滑动着向自己的房屋走去，隐藏在云层厚厚的阴影中，藏形匿影，并不想让其他成员发现。深夜雨过，潮湿的空气黏附在衣服上，耷拉着的树叶油光亮滑，暗影中微光轻飘，犹如河水泛起波光。捷克抬起狼尾，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他可以看到附近的房屋里有点灯光，猜测是成员们私下在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