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失去名字的人(31)

“再来一把！再来一把！”小泉也吆喝着坐下，把牌重新拿了出来。
我这个愚蠢的提议就是事件的开端。
我们没有预料到，牌局刚开始不久，坐在面对大门位置的一个同学最先察觉到情况，然后立马丢下了手中的扑克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仿佛触电一般。坐在他对面的我和小泉也立刻发现情况不对，也立马起身回头。
为时已晚，教导主任已经站在了身后。
现在想起来，当时估计是吓得手脚冰凉，教导主任面无表情，一双如猎鹰般的眼睛透过那副老花眼镜死死盯住我们，我们四个人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你们在干什么？”过了半晌，教导主任用那嘶哑又沉重的声音问我们，我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要被压碎了，我没有说话，倒是身边的小泉率先反应过来。
“打牌，老师，我们只是放松放松……”
即便他假装一脸轻松，我依旧从他颤抖的语气中听出他此刻也无比慌张。
“打牌？”教导主任绕到座位旁，从桌子上捡起一张梅花A：“你们有没有赌博？”

“没有没有没有！”我们四个几乎是一口同声地解释：“我们只是玩玩，没有赌博！”
“没有就好，千万不能赌博！”教导主任将牌放下，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打算放过我们。
“真的没有老师！”小泉应该也发现了教导主任并不打算深究，松了一口气：“我们都是好学生，不会赌博的。”他开玩笑般说道。
“好学生？”主任冷笑了一声，问道：“你们怎么证明你们是好学生？”
倘若此时，我们赶紧就今天打牌的事情低头认错；或者我们不接话，保持沉默，一脸委屈，满眼悔悟，或许这件事情就小事化了。但那时，主任的冷笑和阴阳怪气的语气似乎刺激到了小泉，他的语气中不再有敬畏，而是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扑克，一边带着不屑反问道：
“你又怎么确定我们不是呢？”
本来只是一句半开玩笑地话，低头收牌的小泉没有发现，而正对着主任的我亲眼目睹了他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吃惊再到愤怒的全过程，虽然这个过程很快，但每一帧画面，每一张变化的面孔，都深深印刻在了我的印象了，即便现如今想起的政府画面已经被岁月冲刷得相当模糊了，但那时的寒意还能让今天的我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