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涌的恋歌(11)

“我知道，但我找回了大部分。”跺了几脚后，我意识到没有什么作用，只能说道，“还是说，是你无法拒绝我？”
她没有回答，但歌声却开始蔓延开来，潮水在悲歌中动荡着，这是她在拒绝我的表现。
但从我踏进这里开始，她已经全身心地容纳了我。
“你没法拒绝我的，对吧？”我蹲下身，用手接触着水面，“你说过，会一直保护好我。”
黑色的潮水沿着手向上蔓延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刺激在意识的深处相互碾压，像蛆虫在脑中蠕动着。
“博士！”
斯卡蒂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用力一推，我的手便与这奇怪的黑潮脱离。
“果然，你是放心不下我。”我看着躲避视线的斯卡蒂，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为什么不跟我走呢？”
“博士，我不能害你。”蓝色的丝线在斯卡蒂的身上蔓延，她的目光里透着一股不舍，“我的体内有海嗣的血，已经无法回到以前了。”
“你说过，你会老老实实地保护我，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那就麻烦你，彻底遗忘我吧。”斯卡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能够遗失一部分记忆，再遗忘全部，不难的吧？”
“不，怎么可能忘记啊！” “可你不是已经忘记了吗！”
眼泪，止不住的泪水，落向水面。我和斯卡蒂，谁都没有止住泪水，只有懦弱在心中盘踞着。
“如、如果你认为我忘记了.......”不可避免，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那么，我再做一遍就好了啊！”
重重地将拳头锤向水面，没有溅起任何水花。那份侵蚀感在身心上不断碾压着我，但我顾不上这么多，只知道，我有我要做的事情。
“怎么可能会到此结束啊，怎么可能会到此结束！”
一拳，两拳，三拳，我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沉溺，从进入这个空间里，我就再也无法听到阿米娅的声音，希望她听我的话，有风险就第一时间放弃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来？”
是啊，为什么要留下来呢？这个奇怪的声音在一直困扰着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