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细雨之地 （1）

仿佛它就倾泻自那片黑海。石板上传来的是有直和我清脆的脚步声，我抓紧小臂以捂住衣服。跟在有直的身后，我无法看清前路脚尖只抵及她石板上微末的影子，与脚在这石板之上亦步亦趋若即若离的是风中摇曳的头发。
十年之后。
我平静的感受一切，房屋，背影，寒意，以及有直，我的有直。不做思考，统统接受，脚步轻响，背影迷离，寒意袭身，我都不在意，唯有的是那造就了我感官之外的东西的东西，我为这感到悲哀，悲哀到无以复加。她本以为我能透彻她的灵魂，我却终使自己在回旅馆的路上，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星，向上的眼睛得到的反馈仅是一片黑海，风依旧凛冽在身旁，存在于无人得知的世界，不允许有人接近，有直不能，她也不能。
诚然如今我已知晓她绝大多数的事情，她把这些在她合适的时间又以着恰当的方式告诉给我，我只能如录音机般把那些记录下来，也同时记录着她那时的欢喜与酸涩。我并不清楚这有什么意义，也不曾觉得有什么意思，但有直向来聪明，她清楚怎样让事情达到预期中的结局。无论在发展的过程中有多么的曲折和意外，她总能运用这些如同鱼遇到了水，夜晚遇到了星星，她仿佛总能看透对手的底牌。那时我不想了解的，那时我并不在意的，我不过将她拋驻，从未关心，也从未留意，也不知道她在那里在发芽。如同河岸生出了花朵，我在这边而花朵却在那边。过去这隔岸花朵的存在只是模糊，整整十年我不能确定，偶尔有香味传来的时侯我才识得那是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