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囸了豿（乔卜乔）(2)

大哥看到了小李光溜溜的肚皮，他失望地摇摇头，之后就带着小李回到了苦力营。
囸豿会在肚皮上留下痕迹，每囸一次便会长一块斑，每十次就会多一个凸起，所以一个怪物到底囸过多少次豿，一目了然。
怪物的生活比小李想象中要单纯许多，睡觉、吃饭、挖土、被骂、挨鞭子……这和他曾经在地球的日子，几乎没什么区别，所以他很快的适应了，而且每一样都可以做的很好。
慢慢的，小李开始不再害怕镜子里照出的那张脸，甚至慢慢享受起了四只手臂在挖土时带来的便利。
再后来，他开始怀疑自己可能生来就是个怪物，所谓的地球，不过是一个古怪的梦。只有每当其他怪物嘲笑他光溜溜的肚皮时，他才会猛然惊醒，狠狠地告诉自己：他并不属于这个地方。
关于囸豿，小李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每晚在入睡时，他的耳边都充满了其他怪物们关于囸豿的话题，他虽然对这些污言秽语发自内心的鄙视，然而每每在睡梦中，他都会想起小屋里粉红色的灯光，还有那张小床，既危险可怕、又充满了诱惑。之后，他就会胀痛到惊醒，再也难以入睡。
天亮后，罪恶感袭来，小李就在内心无数次的重复着：我不是怪物！我是人！
为了断绝自己的胡思乱想，小李便把自己所有的空闲时间全部投入在了挖洞之中。众怪物不解，问他为什么喜欢挖洞而不喜欢囸豿，他不回答；莫非是为了攒钱当工头？他摇头不语；那是想当监工？他哑然失笑，依然不语；啊？难道，难道你想囸那些只有上流怪物才可以囸的高等豿？小李不想与他们再做纠缠，便不耐烦的点头称是。

一时间，小李想要囸高等豿的事响彻了整个苦力营，怪物们不再嘲笑他那光溜溜的肚子，而是开始嘲笑他的“梦想”。
工头找到了小李，告诉他想要囸到高等豿，得挖双倍的土，这样才有机会。工头说这都是为了他好，小李答应了。
监工找到小李，告诉他想要囸到高等狗，光挖双倍的土还不行，得去挖那些坚硬的石头，这叫做眼界！小李没吭声，去挖石头了。
苦力营的管事找到小李，夸他有理想、有潜力，但是想要囸到高等豿，最好的办法其实是下矿洞，虽然矿洞危险，但是这个，叫格局！小李犹豫了一下，然后签下了合同，去了矿洞。
小李在矿洞里一干就是三年。三年里，矿洞里干活的怪物死了一茬又一茬，能活到合同到期的，最终竟只有他一人。很多时候小李会想，那些死掉的怪物，是不是在埋炸药时脑子里想的都是囸豿，正因为不够专注，才死在矿洞之中，然而他们死了，无法开口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然无从知晓。
三年下矿的工资是个天文数字，就算是真的拿去囸一次高等豿，也还会剩下一笔不小的数目。
小李拿着合同去找管事兑换工资，管事却告诉他这份合同失效了，他下矿的第二个月，赶上了公司修改合同条文，因为他一直没回来更新，所以他的这份合同已经作废，现在已经无法领出一分钱了。然而管事心疼他是个优秀的员工，所以自掏腰包，按照最低等的挖土工给他算了三年工资，他说小李应该心怀感恩，因为这样好的领导可不是哪里都能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