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会觉得天上的月亮是假的吗？(16)

剧烈的疼痛让他开始出现幻觉。
各种各样不同时期的记忆混杂在一起，老板，童心，童念，艺术家……记忆模块里的数据一个接着一个像是一部安德烈·凯尔泰的蒙太奇作品集，
“神经元突触接触成功。”
“资料开始登入。”
“强电流干预。”
“倒计时5秒。”
“5。”
他的脊柱被一型纳米机器人完全覆盖。
“4。”
像是火焰点燃心脏，
不可名状的痛苦让他想要嚎叫。
“3。”
心脏出现停跳。
“2。”
强电流刺激着大脑，
身体开始大面积痉挛。
“1。”
一切归于平静，心脏恢复跳动。
“祝你好运。”
莫斯说。
他有些不像个机器人。
六：
“完美！”
他和艺术家站在博物馆的展示柜前，
那是一座一米高到金属塔，金属组件在塔内不断变换，
“我决定给他起名字叫‘冷雨’。”
艺术家很激动，
他知道，她不叫这个名字，
伦琴知道的，自己不能忘记她叫什么。

那个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脑中像是精灵一般跃动，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就是完美的艺术品！”
“是天才产物！”
艺术家全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兄弟，我需要你的帮助。”
伦琴点了点头，这一切，对他来说，是那样的轻而易举，只需要让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一切事情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他穿过了激光防护网，没有警报，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呆呆地看着，
冷雨不需要任何的外接能源，它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美世界，日出日落，潮涨潮落，
光从顶灯落下，照的高塔光彩夺目，他总是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他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也曾经这样呆呆看着这座高塔，
“快，兄弟，把他拿给我。”
伦琴触碰到了她，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她停止了长达千年的运转，最后归于平寂。
像是生命到达了终点。
他听见了呼吸声，还有最后的心跳，一团火焰跃进了他的身体，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温度，还有痛苦。
——
艺术家带着伦琴和冷雨乘坐垂直下落的电梯，到达了位于地下一百米处的一座研究室，这里是他的基地，一群疯子为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