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钟之门》第一卷1:归零的钟(3)

随着“砰”的一声，男主身后的门突然被用力撞开。明明未锁的门可以轻轻推开，但通过这有力的表现，可见面前弯下腰并大口喘气的少女是有多么拼命。
男子转过身，悠然地聆听触人心弦的歌声，丝毫没有在意背后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死亡。
随着少女的呼吸变得缓和，被歌声萦绕的二人交换了眼神。此时失去翅膀的蝴蝶正被光明下之人呼唤。
“栉，栉云！我明白……”
“等一下！”
少女的呼唤被称为“栉云”的男子打断，在少女听来栉云平淡无奇的声音比起愤怒的吼骂更加可怕。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椛月。”
“哎？”
“你认为‘死亡’的意义是什么？活着……又为了什么呢？”
栉云依旧摆弄着平淡的声音询问眼前的椛月，甚至在语气间掺杂着一丝悠闲。
“我……我认为死亡就是结束啊！活着就是为了明天的希望。”
“可当你面对希望的勇气被消耗殆尽，连活下去的坚强也被打破。你……还会这样认为吗？”
“我……依然会相信！”
椛月将右手捂住胸口，用坚定的眼神与语气回应着栉云。

“唔……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栉云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甚至可以看到眼角的眼泪。
可是栉云却不清楚嘲笑的是自己还是椛月，流出的眼泪到底是甜的还是哭的。究竟是自己的错还是错的是这个世界。
“展开吧！飞翔吧！飞入这无边的——灰白色世界……”
歌声达到高潮的那一刻，栉云身后刮来猛烈的大风，天空掠过闪着红点的飞机。风吹起男子的发梢、吹得少女睁不开眼，轰隆的声响刺破漆黑的天空。待一切平息后，椛月睁开了眼，当她再次看向栉云时——
“当死亡的安逸大于生活的期望时，这世界还有什么可怕的。椛月，我……真的累了。”
“不！不是……”
在椛月的话音还未落间，留于椛月睁大的眼中只有最后那释然的笑容。
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声音、光烁、微风都消失在原本的活动中。一切都在栉云坠地的那一刻停止，一切都在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停止。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