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识】夏花（二）(2)

“行了行了。除了律者的名号，我现在也没什么值得你骗的了。”识嗤笑一般地回应道，“说到同伴……呵，'同伴'也不过如此。”她低头看向手心里编织好的梦境。
“这是……？”
“一个有关你之前那些'同伴'的梦境。”识向符华伸出了手，“先声明，我只是选取了有关片段，可没有篡改你记忆里的东西。”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符华接过那团光影。风声冷冷扫过身畔高木，凄凉悲怆让她回想起古早战场上赤鸢鸟的悲鸣。
“我需要一个答案。至于你愿不愿意给我，都可以。你可以拒绝这个来历不明的梦境。”
“我相信你。”
云翳混浊了远空的暮色。
识看见符华行走在被她遗弃的记忆中。那是久远到需要用文明来计量的时间。生与死，善与恶，依赖与背叛，信任与欺骗……像是长河中的漩涡，在流水潺潺间生生不息。
同伴，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呢？
蛇瞳的少女满意地站在实验台旁，摆弄着手里的仪器。华从朦胧的黑暗间睁开眼，身体却被束缚住，动弹不得。

这是……在哪？
“诶，你醒了？”有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嗯……看来数据还要更新一下。”她转过身去，在浮空屏上敲打着什么。
“战斗……结束了吗？”
“嗯。”
“那……是你救了我？”
“听上去我确实很善良呢～”她继续着手里未完的工作，“可惜，我不是个沽名钓誉的人。你要感谢的话就去找凯文吧，我只是想趁着机会继续一项计划很久了的实验而已。”她离开数据台，一对幽深的蛇瞳宛若凝视猎物：“那些人的审批效率也太慢了……至于今天的事，看在我们都是战友的份上，就当作没发生过吧～”
“……”
对她来说，除了实验体还有别的重要概念吗？
可最终，华也只是点了点头。
锁链的冰冷被识握在手心，暮色深沉像长歌。
为什么偏偏我是律者呢？她无端想起了这个问题。
华还在过往里行走着。识没有多看，对于那个蛇一样的少女，她有种本能的厌恶。
这就是你曾经的同伴对你做过的事。以信任为幌子，看中的却是你可以利用的价值。而今，也轮到你行同样的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