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路西法 0(2)

“嘘，小声点。”一旁的同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了一眼立在一边如同一尊雕像的裁判者。“你这个观察员不想干了？”
“想啊，我还没傻到会让自己沦落成实验品的份儿，更何况我的能力也不允许我堕落。”男子朝同事微笑了一下。“不过这和我说这东西像洗脑读本有什么关系？”他挺直身子，提高音量。“裁判员！”一旁的裁判员转过头，闪着机械红光的眼睛盯着将它唤来的男子。“分析一下这段和最近破获的传销案中的洗脑读本的相似程度。”男子又把之前那段念了一遍给裁判员听，几秒钟之后，裁判员就给出了准确的答案。“三年内整体相似程度78%，五年内整体相似程度83%，十年内整体相似程度92%。”
“看吧，我还是能当成观察员的。”男子转过头看向他的同事，调皮的眨了眨眼。“这很科学。”
同事无奈的耸耸肩，刚想说什么，就被突然闯进办公室的大嗓门打断了。“唉！各位，新任务啊～”新任务个以太，男子心想，肯定是之前报批的实验定下来了，要发人员安排。
果不其然，一份份关于实验安排的文件发到了大家的手中。男子打开一看，真是熟悉的老职位，看来裁判员觉得自己能干这个干一辈子。“我这次居然是分析员？！”邻桌的同事大呼小叫着。“我最不擅长量表分析了，五次能有一次对的就不错了。主管的裁判员是总控里进机油了么...”“也不错，起码实验阶段能清闲点，不用跟抓贼一样成天盯着监控。”男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更何况裁判员的决定，肯定很科学，这次你应该能对了。”“但愿吧。”那人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回应。“洛燃，你还是记录官？”“嗯。”男子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即笑了笑。“可能裁判员觉得我只适合干这个。”“我倒是觉得可能是在考验你，毕竟你是我们中最有可能晋升的人，没准这次结束了你就能当仲裁者了呢。”另外一个同事加入了话题。这个科学至上的社会，仲裁者可以说是用科学方法解决人之间问题的重要纽带，算是很高且无法用机械算法代替的地位，当然，要求极高的理性精神。

“算了吧，我对仲裁者不感兴趣。”洛燃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还是喜欢看人。”
“现在直接用人做实验倒是越来越普遍了。”洛燃看着实验内容，嘴角微微上扬。“因为数据最直接啊，用其他生物还要考虑差异，怎么可能得到这么直观的数据。这样才能得到最真实的结果。”“实验品就是实验品啊，必要的牺牲而已。”“这很科学。”
“为了科学。”
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们崇尚科学，向往投身于科学研究。而由于一系列的原因，他们只能成为实验品，随时可以为社会发展做出贡献的实验品。还有那么一些人，因为符合科学的理念，被挑选出来，成为真正的研究员，他们不崇尚科学，他们本身就是科学。
这一切都做的科学而悄无声息，研究员知道实验品的存在，而实验品却对实验者的存在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一切的科学发展与政策变化都是那么的合理而适时，在潜移默化的宣传下，他们把这种奇妙的巧合认定为管理者的精确指挥，毕竟管理者们的确会精确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