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4)

傍晚的风渐渐吹起，本就不堪的身体艰难的抵着前进。越是往前走血腥味越浓，我害怕那只猫还在，我怕我路过的时候那只猫还盯着我，看热闹的人们会指控我是凶手，会抓着我的头发往地上撞。
思绪之间，我缓慢的，艰难的靠近那盏灯旁，那个红花散开的地方。猫没了，我缓了口气。人也没有。是我想多了。可空气里还是有一股血腥味。灯亮了，泛着黄光，光聚焦的地方没有猫，连血迹也没有，像是早上看到的一切从未发生一样。可是血腥味暴露了一切。怎么会没有丝毫痕迹，就算清洗的再干净也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
很奇怪，今天这一切都很奇怪。不是么。我想走近一点，寻找一点点关于它的蛛丝马迹。它的消失让我不安，因为可能是我间接害死它的，即使它的消失也让我感到兴奋，但这是不被现实认可的行为，现实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我走进灯光底下，站在灯光洒在地上的聚焦处，没有一丝痕迹。为什么。我感到一阵眩晕，心脏猛地加速跳动。我像是没有灵魂的布娃娃，向地上摔去，脑袋重重的砸在地上。这一刻我好像清醒了，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起，因为什么也没忘。
那条瘫死在阳台上的鱼是我把它弄死的，我只是想亲眼看看它那漂亮的鱼鳞，柔软的鱼鳃，细嫩的鱼肉。我知道不能这么做，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就像当时那只被我截肢的小仓鼠一样，当时我只是想看看没有腿的仓鼠是什么样的，它还会动吗，但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不能这样做的。
可这只是一条鱼而已，三年了，应该活够了。不知道那疯婆子生这么大气干什么。算了，自从父亲走后她就疯了。或许是我疯了。疯的去撕扯那位女生的头发，疯的抓碎她的衣裳，疯的咧着嘴一直狠狠的盯着她看。也或许都疯了，才会莫名其妙的找我的麻烦，造我的谣。没人听我辨析，人们认定我为罪人，那么我便是罪人。我去与她撕扯，那便是承认我是罪人，这是我后来才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