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兰德）余留的城·其四「完」(3)

那晚发生的事情她终究没问，其实她如果问，我想必会认真回答发生了什么。不过能天使似乎在这方面意外的聪明，也可说意外的迟钝。聪明之处在于她能通过德克萨斯的态度理解事情的性质或是大概，因而保持和这件事的距离。迟钝之处则不用说，若德克萨斯情绪腐烂的时效长一些。我不多问，恐怕她在我打电话前也不会特意告知我。但此般想法终究是出于自我意识过剩，不好不坏。只是不能以此做思考的基础，假使自己的以为被人回以一句多管闲事。我估计就是某种程度上的贻笑大方。
拉普兰德听闻我最近感冒不断，又多次送热水和感冒药来。她这段时间几乎泡在我办公室里，不去试着交些新朋友，亦不再试着去撩拨德克萨斯。我也没有再收到有关她的投诉报告。她像是变了个人，很安静，很优雅。凯尔希途中来电，说自己这段时间比较繁忙。而拉普兰德作为助理干员主动要求来照顾我，姑且是因为态度诚恳，所以决定让她来试试看。当然，如果我对她有不满可以直接提出，罗德岛的干员多少还是过剩的，比她要好的一抓一大把。因此可以放心使唤她，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我觉得这没必要，自己并非是四体不勤或者毫无行为能力的残疾人，自我照顾也可做到。

可一旦谈到有关事项，她就下意识抿紧嘴，一言不发，只是动作会更加精准勤快。但毫无疑问，个中的意思已不用多阐述，我以为她这样大大咧咧又行事粗犷的姑娘多半做不来这种事情。但出乎我意料，她反而做得极好。或许是档案中描述过她曾有结伴流浪和单独流浪的生活经历使她精通此道，德克萨斯或许说得没错，甚至可以说是低估——有时看着她，我会突然这么想，而有时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正被她注视。不过每当抬头，那抹视线就随我的动作而消失无踪。
我愈发看不明白她，可她却似乎愈发理解着我。我对这种不对等实在喜欢不来，所以时常会请求她对我说点关于自身的事情。拉普兰德并没有拒绝，这点出乎我的预料。于是要比往常更加认真的倾听。她讲得东西是很平常但似乎又不能按平常来算的事情，但本质上看是稍微血腥些的冒险故事。主角不只有她，还有德克萨斯。她们似乎遭遇了不少麻烦的事，以至于让她们居无定所。不过这麻烦具体是什么，拉普兰德没说。我想她似乎也没有同我细说的意思，她聊及两个人曾经在巷子角落过夜，有时会在破草屋将就一晚。最惨时甚至会淋着雨就那样在山坡上睡去，但结果是两个人都得了重病，花了不少精力才勉强活下来。自那之后她们再不去做这类蠢事，我尚且不知道是这样的桥段。但我大概也能明白于拉普兰德而言德克萨斯有多重要，可当我正准备询问她为何两人闹到这番地步时。拉普兰德只说「她玩累了，不过我没玩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