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先生 16(2)

上将军起身：“主公，臣是武将，一根筋，说话直，臣认为您为政不仁，动辄杀戮，所以带着打王鞭来训诫主公，僭越之处请恕罪。”
周九良点点头：“孤恕你无罪，此番训诫，孤认了。”说罢，脱下外衣，露出脊背，对着龙案跪下，上身笔挺。
上将军高举打王鞭，手下不留情，鞭鞭挥出强劲的风声，打在背上，一声声闷响。
打王鞭是铜制硬鞭，武将手劲又大，这要是常人，一下就趴那儿了。
几鞭下去，周九良额头上都是汗，双手攥拳。
刘筱亭过来劝：“上将军！点到为止就行了！”
上将军可是法不容情：“主公暴政不良，滥杀无辜共六十，若照律法早已处斩数十次，如今我以六十鞭替代，是主公该领受的。”
“六十鞭！你疯了啊！六十鞭下去人怕是……”
周九良咬着牙说：“上将军确实很宽容我了，不必劝了。”
刘筱亭气到不想管：“俩疯子！”于是去找九泰商量。
“孟先生！不好了！”张九泰呼哧带喘地跑到解语斋。

孟鹤堂正凝心静气地坐在房间里看书：“怎么了？”
“上将军在正殿用打王鞭训诫主公，快把人打死了。”
孟鹤堂跳上马车立即往宫里赶，到了正殿，看到周九良跪在那儿已经摇摇晃晃了，马上就要昏厥。
“上将军且慢！”孟鹤堂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能从上将军手里夺下打王鞭。
转头与周九良相对而跪，捧着他毫无血色的脸。
“九良！你怎么样？你说话呀！”
周九良瞳孔里黑洞洞的，双目失焦，“先生”俩字还没喊出口就向前一倒，晕在孟鹤堂怀里。
“快！叫郎中！”
上将军跪下：“臣罪该万死，孟先生责罚吧。”
“将军，此事一会儿再说，先医治主公。”
偏殿里，周九良趴在床上，昏昏沉沉中疼得直哼哼，郎中给周九良脱下上衣，背上满是一掌宽的青紫印子，肿得老高。
孟鹤堂转过头，不忍去看，心里跟着一颤一颤地疼。
刘筱亭久经战场，也吓了一跳。
敷上药后，周九良才安稳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