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彦/刀】每天回家都看到老婆在装死(3)

我抓起书桌上的手机，输入那串熟悉的数字，打开通讯录便打给了扬笑。明明扬笑很快便接了电话，到在我看来，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拨通后，我三下五除二地把情况说明白，接着便是扬笑以最快的速度到家，我们一起把夏彦送进了医院……等坐在医院长椅上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夏彦第一次装死后的异常。如果不是早有预谋，夏彦不可能会做出这样让我胆战心惊的事；如果不是早有预谋，也会开始疯狂道歉并许诺不会再这样，根本不可能是一句“抱歉”便抱着我沉默……
我就那样低着头坐在长椅上，长发遮住了我的脸，脑子里乱乱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夏彦的一些朋友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看到我又默默地坐在一边，一言不发，静的能听到呼吸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恍惚般地抬起头，却看到扬笑拖着沉重的步伐从急救室走了出来，脸上满是疲惫与不甘，用沙哑的声音宣判了最后的结果：
“……对不起。”
死了啊……是死了啊……原来如此。早就知道了不是吗？现在死，也挺正常的。能陪他那么久，早就该满足了吧。是吧，是吧。他肯在最后的时间留下来，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我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嚎啕大哭。有一瞬间，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太绝情了。
“是吗。”我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寂静，“那就找个时间办个葬礼吧。——小型的，可以吗？”
“可以的。只要……不大办就行。毕竟，这也是习俗，可以通融的。”扬笑的声音仿佛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各位有时间的话，那时候就来看看他吧。”我对着夏彦的朋友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又对扬笑说，“带我去看看他吧……最后一面。”
“他说，‘对不起，这次撑不过去了’ ”，扬笑走在前头，我看不清他的脸，“他希望你……找其他人结婚。他说NXX的另外三位都喜欢你，人也都不错，可以试试。不要死死记挂他。”扬笑突然转过身来，“大概，是遗愿。”
“那我无法实现他的遗愿。”
手术台上的他脸色苍白，早已没有了呼吸。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样明丽的笑容，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
葬礼的那天，在他们将夏彦的遗照递到我面前时，我抢过遗照死死抱在怀里，在他去世以后第一次哭泣，哭的稀里哗啦，任谁也拉不开。
接着我抱着遗照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棺材推去火化，眼睁睁地看着工作人员在我面前把他的骨灰一点一点铲进去，然后永远关上那个印着他相片的盒子里。坐着车到安息堂，我将骨灰盒轻轻放进柜子里，工作人员给了我一串钥匙，是小柜子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