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2)
毕竟,作为领导人,感情有时候就是绊脚石。
“……”罗果夫什么也没说,又把一杯伏特加灌进肚里,然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起头,盯着天花板,想着自己妻子的一颦一笑,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她和那个现在躺在医院里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少女联系起来。
她是那么可爱,那么美丽,那么有活力……他还记得带她去海边的时候她那欢欣雀跃的倩影,还有过年的时候给她买新衣服的时候她一件件试穿的时候的纠结,还有……还有当他捧着钻戒(“虽然是因为我没钱而买的人造金刚石。”他想道。)向她求婚的时候,她那娇羞的样子。
今天,医生告诉他“有百分之九十救不回来”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说——他离失禁就差那么一点点,他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给医生磕头,求求他们尽力把她带回到他身边……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走到这个小酒吧的。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右肩被拍了一下,他把头转向右边,看到一只洁白纤细却由于握枪而生满老茧的手,继续顺着手臂向上看去,他看到的是最高领袖的脸。那张因为经常熬夜或睡不着而有着极重的黑眼圈和眼袋的脸。
“……”最高领袖轻轻叹口气,“赵婉晴的事……我很抱歉……”
“请问最高领袖有什么命令要下达吗?要是没有的话请您离开吧,让我……一个人呆会。”罗果夫说着,转过身去,把杯中酒一口饮尽。
“……没什么,只是……”斯米尔诺娃咽了下口水,“赵婉晴……她醒了……医生说这可能是她见你的最后机会了……”
医院
罗果夫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冲进赵婉晴的病房,却看到医生正在把白布往躺在床上的少女身上盖。
他愣住了。他想哭,却哭不出声,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动——不,眼睛也不能动了,它们死死地盯着那个躺在床上,双眼微睁的少女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向后倒去,随后眼前一黑。
……
一周后。
斯米尔诺娃坐在办公室里听到敲门声,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门,发现罗果夫正站在门口。
“罗果夫同志,您需要的材料我们都准备好了,人我也物色好了,您只要一声令下,她们就会开上卡车,把‘爆竹’送给帕拉蒂斯的混蛋们。”
“好,谢谢您,斯米尔诺娃同志。让我们给那些混蛋送点爆竹吧!”
两天后。
威廉收到了一封电报,电报只有寥寥数字能阅读,其他的都是一堆乱码。
那几个字是“敌方脏弹袭击我方基地”。
他耸耸肩,把电报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不过是一群疯子罢了。”他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