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罪案】《血肉与钢铁》序言(2)

布洛瓦斯特的队伍丝毫没有理会，而是迅速走过，带着他们的噪音进入了从中庭延申出来的上百条走廊的其中一条。
阒寂再次降临。
布洛瓦斯特的路线马上就把他引到了至高法官艾德·乌尔特拉·马斯凯尔·雷斯克的办事处。由身着白甲的中央法庭制裁者们操纵的检查站一闪而过，布洛瓦斯特携带的万能通行证开启了所有的门。最后入眼的是雷斯克的手下。法官坐在巨大的办公室的另一角，从工作之余中抬起头，脸上只有轻微的惊讶。数座第一创立者的雕塑的口部正在吟唱庇西尼安学院的音乐。执刑官走近了主人，它们丧魂的玻璃眼睛仍然没有从他身上偏移的意思。
“布洛瓦斯特，” 雷斯克说道。“你今天看上去忙得要死。何事让你突然造访？” 年迈而轻柔的声音如同过筛的沙子，但无可否认它又具有一种像风丝不透的沙丘般浑厚的力量。
布洛瓦斯迈步走到雷斯克的办公桌前，兴奋得非要用双拳把它抵住不可。“我们搞定了，” 布洛瓦斯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们总算是把它破解完了。整本诺克提斯（Noctis）的日志。我们全都破译出来了！”

“真是这样吗？” 雷斯克饶有兴趣地噘起干涩的嘴唇。他的自动羽毛笔停止书写，放回了笔盒里。雷斯克是个老人家，年事之高使他像菊石一样蜷缩起来。唯独他坚挺的、红扑扑的鼻子留住了几分容颜。金属钉把脊椎固定在一个被设计来强迫他立起身子骨的支座上。腿上的支架延伸出活塞，以末端间隙矫直衰老的膝盖。在它们的帮助下，他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支撑他的机械看起来做工上乘，但是当它带着法官绕着豪华的办公桌转的时候，它发出了气喘似的声响，简直就和它的寄主一样枯槁。华美的衣裳套在身上显得很古板，受他整顿的城市也是这副摸样。法官运动中的躯干撑起了一半，细长的手交叉着叠在肿胀的肚皮上：那是他唯一保留至今的东西。
“它最好值得这么费心，布洛瓦斯特。”
“那是肯定的，法官大人，我发誓。”
“给我看看，” 雷斯克说道。
“是，大人。” 雷斯克挥手示意制裁者们从重力匣旁退下，把他们全部遣散。机魂因为稍迟钝的反应而没有跟上布洛瓦斯特的手势，进而让执刑官亲自拖到法官面前。他强忍对着老人的体味打喷嚏的冲动：浓烈的灰尘、陈酒，还有尿液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