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花来清》(2)

男子笑着说：“无妨，在下前来，是想向掌柜的打听一个人，一个与茶摊相关的人。”
女子心中一愣，不自觉地放缓了手中晃动的木勺： “公子请问吧。”
“大约十年前，有一对母女，也像你一样，在此城中开了一处茶摊，不过是在城南处，她们家的茶有一缕很浓郁的茶香，其中还有一丝花的芬芳，颜色却尤其至浅，请问你是否知晓？”男子不紧不慢地说着。
女子听后，低头思虑了一番，随之说到：“略知一二，那茶的名字好像是叫...叫...叫‘花来清’对吧？”
在听到“花来清”这三个字时，男子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喊道：“对对对！就是它就是它！”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后，男子礼貌地笑了笑，随后接着说道：“看来掌柜的可不止是略知一二吧。”男子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花来清”这个名字只是老客之间相称的名字。
女子犹豫了一会儿，小声答道：“算是吧！公子可是找寻那对母女？”
男子缓缓地从衣胸内拿出一块丝帕，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丝帕整体呈白色，只是中间绣了朵鲜艳的山茶花。女子见到此帕后，眼瞳急速收缩，右手颤颤巍巍地松开了木勺，不自觉地盖住了被布罩遮住地右眼。因处于寻得知情人的兴奋之中，男子并没有注意女子神情的变化，慢慢地讲述起他的故事：“十年前，我还是一个来自郊野的穷书生，在赶考的路上来到了这座城，恰巧当时身上的盘缠也略显单薄，便来到了那对母女的茶铺，想用一杯茶充当一下晨食。当时的我，刚刚从同乡之人那里收到我父亲病情加重的消息，这趟火急火燎的赶考也在我心中一瞬间失去了意义。虽赶至此，但心中已萌生弃考回去照顾父亲的念头。正当我还在纠结万分之时，一杯清澈如水，却又芬香不已的清茶来到了桌上，我缓缓地抬起头，那是一个长相白净的姑娘，他见我抬起头，便传递过来一个微笑，说道：

‘公子，人就得像茶叶一样，只有历经高温烹炒，才能成就自身，散发出茶的那一缕清香啊。’随后，她将一卷丝帕放于桌上，丝帕上，正是一朵红艳的山茶花，‘这手帕赠予您，望您能在喝完这杯‘花来清’后，坚持自己的理想，伴随着一缕茶香，绽放出属于自己的芬芳’。我一下子就被点醒，想起了父亲在我临走前的嘱咐：考取功名，成就一番男儿伟业！接着慢慢地品完了那杯‘花来清’，拿起手帕，向那位姑娘告了别。最终，我考取了理想的功名。这么多年来，我时刻想要当面向那位姑娘道谢，没有那杯高温烹煮的‘花来清’，可能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你能告诉我她们的如今身在何处吗？”
女子听完后，缓了一会儿，说道：“抱歉，据我所知，那对母女早已搬离了这座城，去往了南方，具体的话我也不知晓她们去往了何处。”
男子听后，神情里流露出极大的遗憾，向女子道谢之后，便缓缓地离开了茶摊。
女子目送了男子后，在锅前伫立了许久，直到一位客人的到来，将女子从游神里顷刻间拉了回来，女子跟随着那名客人来到摊位处，大声喊道：“今天老娘高兴，你们所有的茶水钱就免了！”客人们听到后高兴地叫唤起来，茶香也因顾客们的愉悦之情而变得更加芬芳，在这之余，却没有人注意到女子右眼布罩下的那一丝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