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女明星》(2)

“原来从不追星的你，也有这么一天啊。”
她们三三五五地调侃道，我想她们并不懂。
的确疯狂，直觉告诉我，我的心落在那日的湖畔那，我必须做些什么补全胸腔里的空荡荡。于是，但凡有些空闲时间了，我都会往她公司跑，不知路遥。
有时，守了个寂寞；有时，小助理的出现也算个意外收获，她总是那么笨手笨脚地奔走着，肢体充满了不协调感，却又那么急匆匆。
在女明星面前，也怕是相形见绌吧。我如是想。
也许她需要一个更加机灵的助理。看着土气的眼镜耷拉在女孩鼻梁上，因跑动而一晃一晃的滑稽模样，我忽然有些愉悦地咧开了嘴。
名表，也是需要精良的表链相配的。
我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红遍大江南北，那时站在她身后的，可不能再是这种格局低的。
……
几个月后，她的助理入院。
趴在门外窥视的我，看到黑色的眼镜摆在病床旁的床头柜上，而小助理白着张脸卧在床，脸上没有一点神情，心中有着莫名的快意。
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明星正好是接了戏，需要用人的时候，哪知天有不测之风云，这个小助理怕是要顶替掉了。
谁说这不是个极好的机会呢？
想至此，我在病房外有些雀跃，却错过了里头的人阖眼一笑。

从医院出来后，我几乎是怀着忐忑又极度欢喜的心情，一路晃着身面见了女明星的经纪人。
糟，对她的痴恋竟让我忘却，我曾经只是一个平庸无奇的学生妹，话甚至都少的可怜，扔在人群中都不会有人抬眼看的那一挂。
明明几个月前就开始幻想着这一天的到来，无时不刻不是在为今天做足准备。我以为能够应对自如，至少不至于笨拙，可实际上，我慌乱地组织着蹩脚的语言，经纪人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更叫人心慌。
在那么一瞬，我知道，面试黄了。
经纪人审视犯人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无处可躲，她眼底的不屑嘲讽，几乎要在我击垮，我只能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像信徒般卑微伏地，乞求神能施舍一眼。
一刹那，我看见高高在上的人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虽不明所以，但我抓到了唯一的机会，低声下气地迎合着她说的一切，直到下一个面试的人敲门而入。
……
“我给你挑好了新人，你看看这次这个用的趁不趁手。”
一众人战战兢兢地等候面试结果时，有几个耳尖的听到这么一句，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我用力搓了搓手，掌心窝着的都是热汗。
“……行，就这样吧。”
不知讲了多久，经纪人才慢慢悠悠踩着恨天高出来了。我的头埋得很深，不敢去看她，甚至有些听不清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