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脑洞(2)

他如愿加入自己的党派。
一个无产阶级的英勇战士，其实他第一次上战场还是抖着腿从冒着血腥气的废墟里背回了已经断了气的战友。
那是他对铺的舍友，一个十八岁的青岛小子。
他在部队最亲密的人。
后来学生O越来越麻木，他几乎抛却了自己学生的身份。
战争面前，哪有分别？
不得不说他简直是个天生的士兵苗子，枪法越来越准。
在一次战争中，一次好像与之前并无不同的战争，他的子弹，他捂在心口的最后一枚子弹打穿了一个特别的人。
他说不出来那个人是谁，只是衣着看起来不像个普通士兵，反倒像个什么知识分子。
他们隔着两条战壕，一条溪流和一小片草地，他仍然觉得，那个人在倒下之前眼睛里流露出悲伤。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事永远的流失了。
敌人败退，他去打扫战场，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特殊”的人。
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即使满身血污也掩盖不住那一身笔挺的制服和不似寻常的军衔。
想必还是个官儿呢，他注意到那人阖上的眼皮上有两道疤。

一道已经变成了黑褐色，一道浅的几乎看不出来。他突然想起那些信里A温柔有力的话语，字迹。
想来从自己寄过去第一封信到最后一封，不过数月而已。
战争胜利后，军官O立了很多功，也落了一身伤病。
他准备回家了，回家过平淡的日子。
平淡的，没有战争的日子。
途中他抽两天时间拐回了上学的城市，他拐到了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那栋破败不堪的小楼焕然一新，楼前的信箱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碧绿的草地，和一片叫不出名的野花。
其实他有点后悔，尚能联系的时候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去他的住址看看他。
最后，只有九张或慷慨激昂、或惺惺相惜、或针锋相对的信纸被妥善的保存在落满灰尘的箱子里。
A一生守信，但是最后一个承诺，他失信了。
子弹打穿胸膛的那一刻，他没有看到老人常说的走马灯。
A唯一想到的是他跟O说过去看看他。
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