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梦境快递 第九章》(2)

“还有他的夫人……如果能撑过今晚……唉。”
小护士盯着李大夫憔悴灰黄的脸，枯萎如同一张干瘪的黄菜叶，两眼无力地闭着，呼吸十分微弱。
……
不知道过了多久，0174黑色的眼泪才开始在眼眶里慢慢地打转着。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把这些告诉0173。
他缓缓地打下：“李大夫病危，还有他的妻子。”随后，他颤抖的手指悬浮在“发送”键上，迟迟不肯按下去。
这时，0173发讯息过来，“他们怎么样了？”
0174迟疑了一下，把那段话删掉，回复道：“还好。”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昧着良心发这句话的。但终究，是瞒不过去的。

……
那边的白雪，早已被黑暗吞噬了。
“他在骗我。”0173将头深深地埋进去，“这几天，为什么他什么讯息都没有发给我……”
“唉……能瞒过艾索蕾特几天？”
“等那份名单一公布……谁都不知道。她可能真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他说的是“医护人员阵亡名单”。
老弗没有回答。
他走出大教堂，又点起了一根雪茄，长呼出一口气，看着长长的烟圈飘向远方，最后消失在苍白的地平线处，头顶还有几颗模糊的稀碎的星辰，好像在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似的……
太阳就像断线木偶一样挂在天边，摇摇欲坠，苟延残喘着，散发出苍白无力的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