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绕指柔(3)

如此想来，对于对方不也是如此。
甚是有趣。
那是一个天气已经有些转凉的下午，大抵是七月底的季节，白天天气仍然闷热，可等云朵染上了黄昏的忧愁，秋风就变得萧瑟了。
这样的天总让人忍不住多愁善感，坐着不动便会觉得冷，想要动一动暖些身子又会觉得疲倦。最终在纠结了几番回合后我还是决定坐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啥，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啥，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有的东西，试图从里面找到些什么东西。
那是学校操场的一个小跑道，在沥青跑道的角落里，水泥地里裂开的缝隙中顽强地长出来了几只已经泛黄的狗尾巴草，年幼的我自然不懂何为构图，何为黄金分割，色彩搭配或是焦距。
可我懂得什么是最原始的，有缺陷的美。
我总觉得那时候的那一簇狗尾巴草，是此生最美的。
“你在看什么？”
轻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此刻我才意识到一团黑影早已笼罩在我的身前，不过却没有挡住那团草，所以我将其忽略了。

我扭过头去，看见的是一绺灰白色的长发。
她的脸是圆的，像是清水洗过的一样，很白还很干净；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翠绿的瞳孔不断散发出好奇，还有一丝丝坚定。
我从来都在远处远远地眺望，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
她用手拨撩了一下头发，将下垂的发梢绕回耳后，露出额头和圆润的耳廓，似是歪了歪头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本以为那目光会因为对视而缩回，可没想到退缩的却是我，我的话在嘴里打转了几圈，最终还是用着有些变形的语调漏了出来。
“没看什么……就，随便看看。”
听完我蹩脚的发言她既没有嘲笑也没有不解，反而是抱着膝盖蹲在了我身边，同我一起观察去了那簇狗尾巴草。
此刻的天已经有些发乌，夕阳也显得不那么存粹，可就是这样沉闷的光线照射过来，反而把这狗尾巴草映射的金碧辉煌，而它后面的影子也因此变得更立体了一些。
“这好看吗？”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