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遗民（少年pi同人）(2)

一瞬的恍惚让他没能注意到楼梯上层的脚步声。
从楼梯的缝隙之间，惨白空荡的骨头眼眶森冷地看着精疲力竭的api，手里的弓箭已经拉上了弦，这么一点空隙也足够它瞄准脚下人类的头颅。
箭已出弦，撕裂空气直冲向api毫无防备的头部，并没有太多智能只留存下最本能的残忍杀意的骷髅怪物不会因为即将得手而放松，它再度将只余下枯骨的手伸向下一只箭。
然而它没能摸到——一颗子弹同样穿过了那道缝隙精准地射中了它的颅骨，近距离击中的冲击力甚至让它向后倒下，然后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可能性。
另一边的api也被箭击中，幸运的是怪物发钝的箭头并不能立刻杀死他，可也留下了足够大的冲击，过度的眩晕感扭曲了视线，他半跪下来，右手把已经打空了的枪丢在地上，指尖在不住地发颤。
“我……不能……在这里倒下啊！”
上面就是顶层了，按照api很久以前埋下的伏笔——其实也只是更新换代淘汰下来的破旧飞机，此刻却成了逃出生天的唯一希望。
枪声在满是怪物的岛屿上还是太过刺耳，不光是远处的生物，大楼上攀附着的蛛形怪物也开始骚动，和人类太过相似的头部只残余下形态，比饿疯的野兽还要疯狂的脸嘀嗒着口涎，踩着同伴的身体疯涌而上。

api也深知此刻不能浪费任何一丁点时间，他摸摸胸口的药剂挂袋，掏出最后一份吗啡干咽下去，药物很快就带给他正面的反馈，至少他不会再因为疼痛和眩晕而无法行动了。
但是药物效果时间有限，api咬着牙支撑自己站起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上层。
高楼顶层与玻璃罩之间太过狭小，外部肆虐的闪电与暴雨似乎触手可及，楼道内堆着大量杂物，一架简易的小飞机落满灰尘，陈旧腐朽的部件怎么也不像是能起飞的样子。
一些蛛形怪物已经爬上了顶楼，恶心到令人崩溃的模样——它们太像人类了，蛛脚的末端长着像是哺乳动物无毛的爪子，只是那指节太长也太灵活——让api几乎要呕吐出来，他没管那些跃跃欲试的怪物，径直把飞机推出。
怪物扑了上来，密密麻麻地仿佛永无止尽，api背靠着飞机祈祷它能正常运作，左手抽出匕首抵挡怪物的侵袭。
他扭断一只怪物的脖子，踢开它的尸体暂时挡住这一方向的怪物，左手使尽全力将匕首送入另一只怪物的头颅。
周围全是怪物，它们的身上还粘着不知道是同类还是api曾经的同伴的血——光是想到这个可能api就感到了从骨髓深处弥漫上来的寒意，他现在完全杀红了眼，歇斯底里，连身上再度添上新的伤口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