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逃离（三）(2)

这些年来每当林寒经过一片空域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感慨，那里曾经也是一片海域，当年林寒在所里的第一场组团游，去的便是那里。直到现在，林寒依旧能想起当时海水的颜色，烤鱼的味道，他第一次钓上鲨鱼时的表情。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每一次路过，那泛着波纹的面积都在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钢铁水泥，而他除了一声感慨，却也无能为力，因为这几年的人口增长速度似乎达到了核前时的水准，上层有上层的计划，在土地征用方面，他无权过问。
淡蓝色的火焰推动着飞行器飞速前进，驾驶舱内的隔离罩完美拦下了“x-p”型发动机轻微的轰鸣。驾驶室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林寒在惆怅完之后，开始着手处理，“智能邮箱”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一颗颗红点，沿着复杂的线路闪烁，那是一同使用云道的飞行器。在网络科技爆炸之后，在自动驾驶领域，整个华夏只布置了两台“超量算”，一个叫“先驱者”安置在陕西省，负责处理地面，一个叫“领路者”，安置于四川省，负责处理空域。
飞行器降落时溅起大片气浪，林寒把它停在所里的第二天台存放区。
例行的会议依旧枯燥无味，被叫到的各部门的课长，依旧老生常谈的拿着过去的手稿糊弄样子，林寒手中的笔不知道来回转了多少圈，在他看来，会议或许早已失去了当初组织它的意义。

原本定下每周一次的汇报会，是为了让各部门之间相互了解对方的进度和自己需要匹配的程度，是为了各部门能够统筹协作，能够借鉴其他部门内的经验以创新自己所研究的领域，但现在看来，却变成了相互推诿扯皮，讨要课题经费的手段。
其实，倒也怪不得那些部门的课长，一来经费发放制度上几十年一成不变确实不妥，二来就是由于大背景下的科技创新近乎停止，各行各业间都面临着“摩尔定律”失衡的压力。
尤其是基础科研方面，极为消磨耐力，在这样的大背景前提下，几年的时间守着一个课题原地踏步，着实是一种折磨。因此，在林寒之后，“人口补完计划”被暂时搁置。社会上研究人员的数量和待遇也是在潜移默化的变化着。
林寒刚来研究所时，每次开会还会拿着计划本记录点什么，可当他逐步摸清楚各部门课长的小算盘之后，在会议上也就变得同他们一样，世故圆滑，同流合污，但这种状态也只是会议上的演戏罢了，对于火箭研究上，他是恨不得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状态。
“你们这些老油条啊，一个个的耍滑头，只为了经费做表面功夫，我看你们都忘了当初在国旗下的宣誓，现在咱们所里，我看也就小寒尚在状态！”会议的空隙，主任伸出手毫无征兆的从一群人面前滑过说道，一时间会议室鸦雀无声，静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