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不会飞(2)

凯尔希耳朵抖了抖，“我不否认你所说的是事实，但我认为这是正常范围。并不在超人的范畴。”
“还是那么高标准啊你。”博士转身，抬起头看着夜色里孤独的月。“我眼里的超人，对于你们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我曾经想过，如果我没有来到罗德岛，如果我没有遇到阿米娅。我还能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呢。”
“我没有干员们强大的实力，我也没有足以担任科研人员的学识。如此没用的我——能活下去吗？”博士的声音很平稳，像是在说明天早餐吃什么。“或许，我能荒野求生？不过也迟早被天灾吞噬吧。”
“……”凯尔希上前，伸手。指尖触在啤酒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罐壁冷得不可思议。“你酒精摄入过多了，博士。”
“我觉得自己没醉。”博士很轻地拒绝了她的关心。
“不，你醉了。”
“我没醉。”完全是个赌气的孩子一样的语气。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凯尔希淡绿色的眸子敛着思绪。

“不……”博士侧脸，想努力挤出几分让人安心的微笑。“我……”
白皙的手指抚上他的眼角——眼角的红与周围的黑格格不入。
再往上一点，还有些若有若无的湿润。
博士反握着她的手腕——和冰冷的器械待久了，连体温也渐渐冷淡。柔软的皮肤下是棱角分明的骨。
“凯尔希，我……”他想哭。
为什么哭，为了感染者？为了罗德岛？他不知道……
或许，只是为了那个别人口中的恶灵，别人眼中的博士，别人心里的罗德岛领导人而哭。
“……”但是他终究没能哭出来，他已经忘记了哭泣的身体反应，他的泪腺已经麻痹。
良久的无言，墨云飘过，雪月无痕。
他觉得他应该去睡一觉。
在那里，他是飞在天空的超人。
他想在空中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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