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沦为饵料的人们，以决意蚀刻之物（1~3）(2)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身后的地面上，将食指压进她的唇心勒令她别发出声音。而后像担心会惊动什么一样轻轻把手电筒放进她的手心。
他戒备着周围，手探到腰间，摸出一柄黑漆漆的短小武器，直指前方的黑暗。
几分钟过去了，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管道中让他皱起鼻子腥臭味的空气催促他离开此地。
女孩将手电在他面前小幅度地晃了两下。
“……”
他仍旧持着手枪，借着照明仔细地检查地上的液体。
亮白色光圈映照出的，是一滩散发着刺鼻臭味的黄色半透明糊状物，在黏膜样的组织碎片中间夹杂着脂肪的碎块。这些恶心的污物顺着管道冰冷的下沿向着它的另一端延伸，一直隐入手电光无法触及的黑暗之中。
男人快速地合上眼，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像是在感谢那不知是否存在的神明让两人免受袭击。
“给我看眼睛。”他压着嗓子，将手电立在地面上，摘下背着的双肩包，从隔层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滴瓶，其中有着少许梅红色的液体，似乎是眼药水一类的东西。

女孩强忍着不适撑开了眼睑。
借着从管壁反射过来的手电光，可以看见她的双眼——即使用“恐怖”形容也不为过的那双眼睛，已经由眼角到瞳孔完全地被血丝填满，就像旱灾之中皲裂的大地一般，充满了对润泽的饥渴。
男人跪立在地上，让女孩坐下靠着他的腿，小心地替她上药。
一切结束后，男人拍了拍女孩的脸蛋，托着她的后背让她慢慢起身。片刻后自己从包里拣出纸笔，在绘着地图的纸上找到两人所在的管道，并在上面画了个叉。他把东西收拣妥当，将双肩包挂在胸前后背起女孩。关上手电筒，让自己的眼睛重新适应黑暗，按着来时的道路缓缓前行…
很轻、很轻。
……
男人摸索着找到了最近的竖井通道，漂亮的阳光透过井盖的小孔钻进狭小的地下空间，覆盖在他们身上。男人让自己的眼睛重新适应光线，打开了竖井侧面的形似配电室的隔间，通过配备在竖井中的潜望镜确认地表安全后，他背着女孩爬出了竖井。
“哐啷”，随着沉重的井盖被推开的声音，两人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