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霜星的深夜拜访(2)

我熟练地翻到最后一页。
死因：过度使用源石技艺导致病情恶化。
死亡是任何生物都无法逃避的结果，但人类有时可以选择以何种方式迎接它的降临，那个时候，她是可以活下去的，但她没有，她选择去验证，去验证理想是否还有实现的可能。或许因为我是个愚笨的人，我无法理解这背后更深层的原因，无法理解她为何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
我将那页撕下，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有些事情不论过了多久我都不想面对，你大可说我软弱，这没什么，我不在乎，也懒得搭理。我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罗德岛的领袖之一？巴别塔的恶灵？泰拉的救世主？或许是，或许不是。这些认知太过片面，太过抽象，太过模糊，都不能算作标准答案。
但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就算从未亲自操刀，我的手上也绝不干净。记得有次在感染者救助中心帮忙，有个七岁的小男孩尝试用小刀袭击我，所幸在场的安保人员成功阻止了他。我仍记得他愤恨的眼神，记得他如何声泪俱下地指责我害死了他的父亲。可笑的是，我甚至都想不起来他说的是哪位。

还有些感染者害怕我，那是自然，谁不会害怕给他们带来死亡的人？虽然我不是刽子手，至少还不符合刽子手的字面意思。
这片大地对我并不友善，我知道这一点。
我甚至养不了宠物，连动物都特别恨我。有次我从流浪动物救助中心找了只小狗。那小家伙像是着了魔似的，不吃不喝，一连几天朝我叫个没完，我只好把它送回去。
后来我买了只乌龟，就因为我用手指戳了下它的脑袋，它就缩进壳里再也不肯出来，最后竟硬是将自己给活活饿死，它宁愿去死也不肯再面对我，多么可悲。
突然有股莫名的罪恶感顺着脊柱攀入大脑。我点上一根香烟，深吮一口，尼古丁的气味并没为我带来慰藉，反倒是让我感觉有点想吐。焦黄的烟纸在我的指尖因高温而扭曲，一节节燃成灰烬，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在害怕？害怕什么？不在切尔诺伯格，不在龙门，我们亲爱的博士此刻正舒舒服服地窝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抽烟，房间里除了他没有活物，我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