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DIm nIght(5)

我擦着汗，用着冻僵皲裂的手指，脸已经消失了一半，很疼。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开开心心地搂着另一个人的肩。
“他喜欢的是这个吧？那我就买下来好了。”他这么喃喃自语着，才撑着伞付了钱
我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就那么拿着钱，站在原地，越陷越深，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令人窒息的感觉。
闻了闻自己的手。
曾几何时约定的味道，已化作清灰一捧，朦朦胧胧，消散向无尽的远方。
路边的镜子碎掉了，里面有好几个自己。
他们狞笑着，像是背街巷口的一个个变态。
“你还愿意再陪伴我吗？”我对他们说着。
头突然掉了下来，卷曲的发丝顺着雨水，流成了一道道小河，空洞的眉眼间，流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和雨水混在了一起。

灯光下，我成为了琴弦的一部分。
然后在雨中，为自己放歌。
-枫-
沙沙声还在继续，但这次，已是夜色朦胧间的一片森林。
跟着几滴夜露滑落在地，我撑起已经扭曲的身形，像一个佝偻的老头子一样，慢慢地向前摸索着。
人生很长，也很短。
这已经是我人生最后的深秋了。
最后几只垂死的老蝉，在黑暗里发出凄苦的声音。树枝在微风吹拂下轻轻地摇曳着，像是一个病人，在艰难地呼吸。
如同我呼吸般说过的数千谎言。
我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
我的脚步开始变得匆忙，枫叶在狂风里追打到我布满皱纹的脸颊，每走一步，就如同继续活着一般，变得越来越辛苦。
想长出一对黑色的翅膀，独自在黑暗里发出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