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短篇】 轮回妄想(4)

第十次，雷狮被高空坠落的花盆砸中了头。
第十一次，在森林中遭遇了有着剧毒的蛇。
第七十二次，蛋糕店内爆炸。
第三千五百六十九次，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连环伤人案的逃犯。
第两万零一十九次，夜晚突发地震。
卡米尔睁开眼，看着对面的那人。
“你忘记了吗？卡米尔。”
雷狮无聊地搅动着眼前那碗粥，单手拄着下巴与自己对上了视线。
“没有忘。”他听见自己回答道，“今天是四月十号。是您的生日。”
“我不是在说那个。”雷狮轻叹了一口气，“算了。嗯……今天去哪里玩好呢？”
“去哪里都好。”卡米尔伸手把那碗滚烫的热汤放到远离雷狮的另一边。
“今天的天气看上去很不错，阳光明媚。”
雷狮起身，走到客厅懒散地往沙发里一陷。
卡米尔跟着走了过来，把不知被谁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插座放到地面的角落里。
然后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怎么了？”雷狮微微蹙眉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那人，“卡米尔？”
卡米尔没有回话，攥紧了双拳，微微颤抖着。

于是雷狮走到他身边，放轻了声音唤他的名字：“卡米尔？”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向雷狮，露出一个疲惫的笑。
然而他在哭。
那双大海般的蓝色眼眸不断渗出泪水，决堤似的溢出眼眶，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那是一场能吞没所有理智与希望的洪潮。
“对不起，大哥……”他用手背胡乱抹着眼泪，声音哽咽，吸气声和抽噎声含糊地混在一起，许久才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救不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于是雷狮伸手紧紧拥住了卡米尔。
“这不是你的错，卡米尔。”感受到怀中那人的颤抖，雷狮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作安抚，“你已经忘记了吗？”
卡米尔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止住了眼泪，轻声回答：“没有忘。”
不可能忘记。
想忘也忘不掉。
以至于即使他深陷幻梦的此时此刻，他也清晰的记着。
记着他的大哥已经死去的，这个事实。
记着那个会温柔地笑着的，会坏心眼地说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的，会在任何时候都保护着自己的，葬身火海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