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侠客"》(2)

只是租了块地，建了间草棚，过着与百姓无异的生活。
根据衙门传出的说法——是那游侠儿在山里遇见了一老一少与那吃人无数的大虫，一番搏杀之下，游侠儿不敌，一老一少被大虫杀死，他只好割下头颅，方便认尸，后来官府派人进入山里，确实发现了被大虫吃过的尸体。
城内并没有任何人怪罪那外地来的游侠儿，但他好像不这么认为——因为那个游侠儿再也不给小孩子们讲白衣仗剑走江湖的故事了，也变得唯唯诺诺，好似一个本就在城内长大的小老百姓。
只有在中秋月圆的时候，游侠儿会花些钱，买点酒，喝两杯。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早就没有人记得城北的那个老人是个外地来的游侠儿了，除了某些中年人在跟孩子讲故事的时候会回忆起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游侠儿。
"游侠儿要死了！"
一则消息不知不觉传遍了整个城池。
但只是如同落入春水的雨滴，泛起圈圈圆圆的涟漪后，便消失不见。
没过几天，一则消息震惊了全城的人——有人杀了那只大虫！

杀死大虫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当他提着虎头入城时，他被奉做了英雄。
举城欢庆。
在中秋的那个夜晚，杀死大虫的年轻人推掉了所有的应酬，独自到了游侠儿的草棚。
游侠儿躺在床上，感受着漏进屋子的寒风，气若游丝。
年轻人蹲在床前，看着面容枯槁的游侠儿。
"其实，你当初没有跟大虫搏斗，对吧？"
游侠儿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我杀死大虫时看了，它身上没有什么刀剑伤，所以你的剑是你自己折断的。"
"但也正因如此，你心中的江湖意气也随着被折断了。"
年轻人自顾自的说着。
"但，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本就打不过那只大虫呢？"
烛火燃到了尽头，忽然开始大放光明，照的草棚比以往几十年都更加亮堂。
"我可以打不过，我也可以死，但侠客不能打不过，也不能死。"
苍老而虚弱的声音回响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