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宠物餐厅(3)

“不要骂的那么难听，这是我的宠儿，我对他好一些又如何。他坐的再高，不也还是我的狗嘛。”少年轻笑道。
“黎民百姓尚且愁于吃穿，大户的狗却锦衣玉食，我看你这娃儿是不知人间疾苦，不知世事艰辛吧。”青衫男子逼近了一步，抬手指向少年。
“我瞧你这人张嘴孔孟、手无粗茧，是个不做事的读书人，你在阴凉书斋里读书的时候，怎么不去帮农民解决烈日田作之苦呢。我看你是没本事的穷光蛋一个，见不得别人好，跑来嫉妒我的狗吃的比你好吧！”少年终于不再自持，出言讥讽。
“你！”青衫男子一时语塞，他确实出身卑贱，又土又穷，突然被人攻心，气得怒目圆睁，顿口无言。
少年轻蔑一笑，不再理他，转身坐回椅子，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休息。
“少爷，您要的杨枝甘露买来了。”门外一个小厮手提封盖小桶，快步走来。小厮将小桶放在桌上，取下盖子，只见桶内有一略小的封口瓷瓶，瓷瓶周围堆满冰块，原来是一瓶冰镇凉饮，正合当前暑天享用。掌柜的识趣地取来一盏描金茶碗，放在少年面前的桌上。

只听少年突然怒骂道：“混账！这桌子是给狗用的，我焉能与狗同食一桌！”
掌柜未想到少年突然失态，急歉身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马上另备桌椅。”
只见掌柜回头招呼伙计抬了一副精致小桌椅来，架在了大桌上。
少年这才温文尔雅地点了点头，仆人立马跪趴在地。少年抬脚，一踩仆人脊背，二踩大桌桌面，登上大桌，坐到了小桌椅上，屁股高过了众人之顶，这才心满意足地取食饮品起来。
小桌之下，大桌之上，狗儿摇着尾巴，吃得正欢。
那翘得高高的、摇得扑棱棱的尾巴，刺的众人眼睛生疼。
华亭县令闻之，叹曰：豪门贵族，竞奢成风，似这般养犬之人无数。喂以新鲜血肉、上等骨粮，倒也好说，仍属畜生之道。可这上人桌吃人食，豪无益于畜生，只为满足饲主一己虚荣也。往日风靡于上层小圈子，也就罢了，今竟流于市井，广传世间，践踏民格，败坏风气，实大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