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Tan》（一发完）【卷飒】(6)

“不知道啊，说不定漂亮的花会让我心情好一点呢，我也不知道呢。”飒则主动将他们的距离缩为原来的三分之一，以便能听清对方的话。
人类从来不会拒绝神明满足自己愿望的邀请。
他每天都这样，或许说看些漂亮的花草，或许说听些有趣的故事，或许请求神明为他歌唱一曲，或许请神明默默闭上眼睛，好让自己能明目张胆地以目光吻他的神明，他的神明。
新晋的神明大人大概并不懂得这些小小心机，飒的所有要求他都一一满足，日日如此。
时间在这里渐渐没了概念，时刻提醒飒的，是神明在自己灵魂深处愈发深刻的面容身影，他爱神，已然成了瘾。
他为他的神明写诗，谱下颂歌，把那不见光的爱意一字一句揉进去。当他的神明天真地赞叹他的才华横溢，他会在心里冷笑，窃窃地得意，也嘲弄自己，亵渎神明。

神明为他带回来海风和炽热的沙砾，他教会神明去认那一个个人类妄自取了姓名的星星；神明为他描绘着从各种灵那里听来的故事，他以枯枝为画笔在一滩泥泞的恶意里描摹出神明的眼睛……
他仗着自己作为人类的卑劣，倚仗这里只有他们再无别人的契机，趁着神明还未完全长成，他妄图篡改神明心中无可磨灭的“训”。
他说，神也应有七情六欲。
他说，神爱世人并非真理，世人并不值得去爱，要爱值得的人。
他说，爱是独占，是无可代替。
他一点点将人类卑劣的欲教给初生的神明。
他身在泥潭不作挣扎，却张狂地要抓住神明洁白的衣袂向下拽，自私地要神明来同他一起。
过了多久呢?
久到神明看起来已经与人类无异，只是，他仍记着眼前这个人类的愿望，他其实仍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