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回》——假如给你一个再次选择的机会(12)

机器人小艾拖着小小的银色包裹飞向货柜深处。
“那么，没事的话就请回吧，至少你还留存着记忆不是吗？传送门，8879号平行宇宙！”
程镜踉跄着消失在那个阴暗的属于自己的平行宇宙的一隅墙后。
（七）
程镜的脚在半空晃荡着，大腿被窗棂硌的有些发麻，高处很寒凉，但是仍然比程镜寒透的心要温暖些。呼啸的风有如魔鬼，从风衣的领口攥住程镜的咽喉，在程镜的耳边低语。
这里是上海中心最高层，是程镜曾经向方萤表白的地方，不，不应该说是曾经——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宇宙早就在自己的疏忽下湮灭了，只留下自己并不存在的记忆。
白天的上海，虽然繁华依旧，车水马龙，雾霾与尘埃却为城市蒙上了阴暗哀沉的面纱，连远处的东方明珠也黯淡无光。

程镜沉思着，如果所有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现在的自己会不会很傻，自己的心上人，说到底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段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如果说这段不存在的记忆不过是梦境，那么程镜恳求上天，就让自己的存在，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自己的礼物，让这一切也都成为梦境好了。
听说做梦的人如果在梦境中死去就会醒来，如果我在这里死去了，现实中的我会醒来吗？
程镜胡思乱想着。
“吱呀！”程镜身后的安全门被推开了，打破了程镜的深思。“是谁？是来讥讽我的遭遇的精灵吗，还是死神背着镰刀提前造访？”程镜思索着，慢慢扭过头去，倚靠门边的，却是熟悉的倩影。
“萤！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程镜惊愕的喊了出来。倚在门边喘气的是程镜无法忘记的人，不能忘记的人，哪怕世界都遗忘他也忘不记的人，即便满头的秀发有些凌乱，遮挡住了大半脸庞，左手揣在兜内，右手扶住门沿，宽大的衣襟裹挟住了瘦弱的身躯，但是程镜绝对无法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