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达达尼奥(5)

达达借口抽烟离开了坐席。给洛奇递了个眼色。洛奇机敏，且跟达达很有默契，达达从来不用多说，他就知道达达的意思。洛奇贴近达达，把东西递给了达达。
达达靠近吧台坐下，点着了一支烟一口没吸。吧台处有一个小小的窗子，达达示意伙计打开了那个小窗子通通风。伙计递来了一杯酒，是威士忌。“虽然我也喝威士忌，但是你的叔叔没跟你说过，我一个人的时候更喜欢和金酒？话说，你叔叔人呢？怎么上完菜就不见了？”伙计低着头擦着酒杯“叔叔回去照料一下家里，一会就回来，家里那边发生了一些事。”他说话捏腔拿调，逼着自己说话不夹杂任何语气。这很反常，人们往往对他说话都是假装欢快的。“你大可不必紧张，我们不过是在这吃个饭而已，以后我们还会常常相处。”（虽然事件以后这个地方达达再也没来过）达达没有接着说下去，他用手指甲在前台木质的柜台上划来划去，发出噪音，同时用眼紧紧盯着伙计游来游去的眼神。“没有的事，先生，叔叔跟我说过，各位先生人都很好，对生意也很照顾。各位到来是我们的荣幸。

”伙计努力把眼神定在达达身上，但是达达的眼神更加犀利，伙计光是把眼神伪装好就很吃力了，勉强又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前后不够几秒钟，伙计又去抬头看时间了。达达看到伙计手上停止了动作“你这么说，我很感动。但是，酒呢？”“太抱歉了，里奇先生。店里的刚好没了，我去后边库房拿下。”伙计脚步急匆匆的，从后门走了出去。达达示意了一下，罗恩和吉米心领神会，跟着伙计出去了。
任何时候，达达都会预估最坏的情况，那个伙计明显有问题了，只是不知道是偷了老板的钱还是脏了帮派的东西这种小事，还是更严重、更危险的事。虽然这里离“黑鸦”大本营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出了事的话，大本营全副武装的手下立刻就会赶到。但是达达还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可能会发生，他没说出来因为他觉得那种可能实在是太小了——或者说，如果是真的，那种情况真的发生了，那就太可怕了。达达回头看了眼巴蒂，巴蒂也看到了他满脸的黑云。巴蒂也警觉了起来。可哪怕达达立刻去应对，一切也有些来不及了。达达抬头看了下表，下午两点三十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