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味的草莓(7)

“真快，像做了一场梦似的”王北大说。“这场梦，做了三年，做的我好枯燥，也好累。”
“今天结束，梦就要醒了”
“可是我突然又不想醒过来”
“为什么？”
“尽管我讨厌它，我却也习惯了。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俩到最后也没在一起啊”王北大继续说。
“我想我应该放下了吧”我笑了笑“还能怎么样呢。”
“后悔吗？”
“当然不”，我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
“现在能告诉我，你真的了解她了吗？”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有种咄咄逼人感觉，像是在告诉我“谨慎思考这个问题！”就像参数方程的已知条件一样，耐人寻味。
“不”我淡淡的说“但是我真的了解我自己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但却绝非带有讽刺的意味，那笑声带着些赞许，甚至还掺杂着几分同情。
“哈哈哈哈哈”我渐渐的也被他的笑声感染，附和着他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笑我，笑王北大，也笑她，笑那些伴随着暧昧幸福入眠的夜晚，笑那些爱而不得撕心裂肺的深夜，笑那些傻逼的时光，笑那些傻逼的事儿，笑我们的过去，也笑我们的未来。是啊，除了笑，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笑吧，肆无忌惮的笑吧，笑声像除夕里划过无尽夜空的烟花，转瞬即逝，却无比灿烂。

高考结束的第三天，按照惯例需要回到去考口语，而所谓的考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而这却成全了我们三年来的一个梦想——以毕业生的身份回到母校。考完口语后，大家相互约着饭局，互相开着要复读明年见的玩笑。而那天，我依然习惯似的将目光多分给了她一些。
那天她竖着到肩的短发，穿着白色的裙子像极了那些烂俗的青春小说里女主人公的形象。那天她一反往常的涂上了口红，戴起了银白色的耳环。总之，和以往的她，又是另一种模样。
我走上前，递给了她一封信。虽然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无数次的给她写信，写诗，却从未将一封真正的交给她手上。我房间里的垃圾桶，往往才是那些文字最终的归宿。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自然的接了过来。其实那封信已经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书了，某种意义上，更像是一部小说的最终章。交代了我的结局，交代了这份单相思的结局。那以后，我们依然还时不时的联系过，再没提过信中的只言片语，也再没提过那些所谓的往事。我依稀能想起在信中，我释然了，但事实是，我渐渐的更加茫然。我再也不会那样疯狂的扎进爱情中去了，这难道不是成熟了吗？我不知道。
一阵刺痛将我从浩瀚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我瞬间丢掉了燃烧到我手指的烟头。灼烧的疼痛感是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走廊的灯依旧那么的刺眼，室友的鼾声依旧嘈杂且伴随着节奏。我回到自己的床上闭紧了眼睛准备迎接新的一天。“明天去买一盒草莓吃吧，会不会有咖啡味的呢？”我想着想着，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