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y79】《歆烛映秋影I》21版连载【C11-15】(3)

晚上，是和亲戚的聚餐。我的父亲有两个弟弟，一般我叫他们二叔三叔。据说都在国外南汶国搞房地产，还都做出了一番事业。平时这个不大的“家族”倒是不怎么聚餐，只是暑假的时候父亲有说二叔三叔都要回国发展了，甚至像模像样注册了一个公司。这次估计确实是利用着假期在国内聚一次吧。
“歆秋，今天算是咱们家这几年以来第一次大的聚餐了。”下午临出门，不多和我说话的父亲特意推开了我房间的门，“仪容仪表上多注重一些。”
“知道了。”我有些不耐烦，“爷爷今天会来吗？”
“会来。”父亲回答。在二叔三叔离开的这段时间，似乎一直是父亲坚持每个星期去探视爷爷，或许二叔三叔这次回国，父亲那边的压力还会降低不少。我的爷爷，自然是那三兄弟的父亲了，小时候父亲工作没那么忙的时候，会给我讲爷爷的故事，但是自己父亲眼里的这个伟大父亲的形象，在我记忆里也多是老眼逐渐昏花，听不到太轻声音的耄耋老人。爷爷有家，曾也有安逸的晚年生活。只是似乎是二叔三叔出国之前恰好一场大病，顾不上老人的两位叔叔干脆把爷爷送进了养老院，然后把接力棒交到父亲手中。在这件事情上，我至今持保留意见。当然，作为后辈去评价这些事情也是不恰当的。

“有人接吗？”我有意省略了主语，但是父亲应该听得出来我的话。
“二叔会找人接的。”父亲回答。
“他们知道爷爷在哪个养老院，或者哪一间房间吗？”我稍稍有些愤怒。
“孩子。”父亲倒是有些语重心长，“有的问题不用你操心，他们知道的。咱家有三年没聚了吧，今晚一定要高高兴兴的。”
“嗯。”只是不想再多思考成年人的那些世界。
父亲确是认真，特意去外面清洗了自家许久未动的私家车，也打扮的挺正式。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我突然有些庆幸。至少现在，爷爷的三个孩子都能陪在身边了，也未免是一件好事。
“二叔好，二婶好。”对于几个亲戚我并不是没有印象，但是许久未见，从叔叔的打扮上看便是阔气了不少，想必一定很成功吧。
“林歆秋……是叫这个名吧。比以前高不少了，挺好。”二叔也笑了起来，只是让我背后又冒了一些冷汗。
“嗯，谢谢。”只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决定以“谢谢”结束这短暂的聊天——不想继续下去而已。
没过多久，三叔推着轮椅走进了包厢，父亲和两位叔叔把爷爷安顿好之后，便开始了久违的家庭聚餐。在餐桌上，我同样不乐意了解那几位家长正在说着什么。只有爷爷坐在那里，“看”着亲戚们，倾听着他们的“事业”。好不容易团圆，接出来吃饭，却丝毫不理睬，大概把长辈接出来为的就是当一个吉祥物吧。自己家里还是挺信奉宗族那一套的，只是不知为何到了真正尊敬长辈时成了这样。二叔、三叔倒是还在高谈阔论，或许爷爷不在意这些，是我多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