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序曲(7)

原来他教我音乐是想窃取我的作品，是为了我的曲子，为了我作曲的才华。他的其他几个学生都和我一样被他蒙蔽。我们优秀的作品都被他据为己有，他极力压制我们，不让我们有机会展露，他还威胁我们，若不顺从就让我们名誉扫地。可是，星星不管在哪里都会发光。我的才华还是渐渐被人发现，我也因此得以摆脱他的控制。”
“那么，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反抗，将他的事说出去呢？”
“反抗？当时我们几个人名不见经传，连乐团里的小提琴手都不如；而他是音乐大师，又怎么会有人信呢？”
“后来，我的名气越来越大，已不再受他牵制，同他维持表面上的关系只是因为我们是师徒，关系僵化恐遭外界非议。我早已不想追究当年的事，可埃布尔却把我当成了他的威胁。埃布尔没有才华，他只不过有钱，为自己买来许多高超的演奏技艺。可是，这又能怎样呢？金钱买得来技艺，却买不来才华，买不来创造力。埃布尔不会作曲，他作的曲子连狗听了都会冲他吐口水。我的名气便渐渐盛过他。埃布尔开始害怕我取代他，更害怕我将他的丑事抖搂出去。”
“大约是一年多前，新年音乐会前夕，他找到我，希望我退出新年音乐会，以让他独放异彩。我十分恼火说：“埃布尔，我忍耐你很久了，今天的我，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学生，不会再被你控制了。若是你再对我横加干涉，我就把你当年的丑事说出去，让你颜面扫地。埃布尔当时铁青着脸走了。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便暗中提防调查。我发现他和菲尔德常秘密接触。我就在他办公室装上了窃听器，得知了他们的惊人计划。”

“之后，你就将计就计，篡改了菲尔德的记忆转化器，把他记忆中埃布尔常坐的位子和你常坐的位子调换，引导他犯下杀人罪？”
“正是。”说罢，贾库向陈坚的账户打入一百万信用点。
“这是为什么？”陈坚不解。
“你们警方还未对菲尔德的记忆转换器进去全盘扫描吧？我记得这事得花一年以上的时间。现在案子已结，扫不扫描也无所谓了，上头又没有硬性要求。你若是能保证警方不去扫描，这一百万就是你的了。”
“你要我包庇你？”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也没犯罪呀，不过是对菲尔德的记忆进行了小小的修改，就算是判刑，不过缓刑几年，对我没什么影响。在说，这件事传出去，舆论也是在我这边，对我不会有多大影响。而你，陈先生，就会失去这一百万。您的孩子快上学了吧？用这一百万给他买记忆不好吗？可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您考虑下。”说罢，贾库起身离开。
陈坚坐在位子上陷入了困顿。我想着自己的职业，又想着儿子的未来，想着贾库，又想到埃布尔。他感觉这一切像一个漩涡，他抬起头，看到的不是灯，而是星星，一颗颗的星星，这些星星又幻化成一个个人，有各国元首，有艺术家，有诗人，有商贾大亨，他想从天上找到自己，却发现自己在星星坚的黑暗中，在连星光也沾不到的黑暗中。他看到了穷人的命运，看到自己的未来，儿子的未来。一瞬间，一切都向漩涡吸去，等陈坚回过神时，《星空序曲》已终了，他发现贾库的位子上有一片纸，打开，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