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雪恨》(卷壳/炸飒) 第一章(3)

"这次的集尊会也没讲什么要事。只有那凌西河畔的天气甚是冻人。"卷道。
"棱君身体无事便好。"壳说着，帮忙把卷的貂锦披风解下，在一旁整理。卷坐下，拆开竹简浏览着。
"若是棱君没有别的分咐了，我就先退下了。"壳道。
"嗯。"卷还盯着竹简里的文字，没有看他。
待壳快要跨出厅门，卷才抬眼。壳的背很直，背影是那么的好看。"这几日辛苦你了。"卷补充道。
壳听到后，身体微微一颤，想回头却怎么也转不回去，支支吾吾地说:"不……不辛苦……棱……君……"声音很小，料想卷也没听到，壳便飞快地逃走了。
卷在厅内看到这一幕，顿觉壳颤身的那一下又憨又楞，情不自禁地笑了。"……还挺可爱的。"
壳恍恍惚惚地走着。卷的反常让他非常奇怪，哪怕只是微小的改变。
壳从没想过要到什么名门贵族家里来，来到卷身旁，是父母的安排。只是到现在，卷没有碰过他一次，一个月都也只跟他说上一两句话，就连命令他做什么都是由府里的下人告知的。

壳曾任劳任怨，想着把事做好讨得卷欢心，就能好起来。可越来越多的命令积压，和卷的无情和冷脸，让恐惧占据了他的身心。
到头来，他麻木了，沦为一台受卷指派的机器，不停工作着，没有情感，没有自由。
可今天，卷主动跟他说话，还关心他，这让壳觉得好不自在。毕竟，这打破了他们之间最习惯的"相处"方式。
卷看了一会儿卷轴，就不想干了。他出了厅堂，在布满花草树木、假山奇石的庭院中踱步，最终回了内室。
内室的布置十分典雅，但也奢华。一处屏风，一帘幔帐，都设置精巧。桌椅床柜都是绝好的木头制的。连床头的一个小翡翠花瓶，都价值连城。
卷躺在用上好棉料制成的被褥上，闭目养神。由于刚出远门回来，十分疲惫，卷很快便入睡了。
午夜十分，府内却一片灯火通明。有仆人叫好起哄，有丫鬟害怕屏息大气不敢出。卷站在中央，踩在皑皑白雪之上，手握的点雪剑寒光瑟瑟，黑红的血水顺着剑刃流到白衣上，那雪白的衣裳半边被染红。
那血正是趴伏在卷脚边的东西——一个不成人型的东西的。他浑身上下的肉被凌迟割下，血水渗入积雪，活脱脱一个凄惨但极其可怖的怪物。那人垂死无力，唯有那双在灯火映照下幽黑阴森的眼睛，泛着红血丝，死死地盯住那正得意扬扬面带嘲讽的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