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凛】狐之誓约(6)

“她临走时……有说过什么吗？”恢复平静的父亲，缓缓问道。
“……”
——敌国刺客的据点，已是火光冲天。一小瓶解药，似乎来得不是时间。
“亲爱的……来世，我还想遇到你，爱上你，然后和你在一起。”怀中少女幸福地笑着。
“别说了！”少年带着哭腔，用微弱的力量迅速布开治疗法阵。
“你说……如果我转世成为九尾狐，咳咳！也许……就能和你一直在一起了吧……”打趣般戏谑的声音，依旧是银铃般悦耳动听。
“别说话……都会好起来的……”少年感觉怀中的生命流逝的速度，渐渐大于了治愈的回复——却从未停下法术。
少女咳了几声，一缕鲜血自嘴角淌出，一如那殷红的眼影——后者，却忽然为一眼清泉冲淡。
“亲爱的……”方才坚强的声音忽然变得万分脆弱。用尽全身力气、伸出手，捧住了爱人的脸，最后的眼神中、只留下了不舍。

“我不想离开你啊……”
“不、不……别，不要……啊……”
……
啊……呜呜……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哈哈……
不是都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么！
你怎么可以毁约呢……
你怎么……可以毁约呢……
……
——太阳，似乎离地平线还很远。分别时、二人浅浅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孩子，我有最后一项请求想托付给你。”
“您尽管说。”面对人皇，不再是狐主的少年依旧单膝跪地。
只见那位年长的父亲，仰头望向大海的方向。
“请你找到她……然后与她幸福地度过来世。”
黎明前的夜阑、往往是最黑的，花白的鬓角显得有些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