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骑士 第二章 夜(2)

他成绩太差，底子太烂。可他还得去拼。因为“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哭着也要走完”，无论做什么样的，总会教会自己一些道理，打游戏也不例外。
人之所以会有此刻的不幸，皆是因为过往的作孽。所以自作孽不可活啊。
于是，他在一遍又一遍的忘记中背诵，在一道又一道的“难题”中重复。实际上哪有什么忘记，哪有什么“难题”，都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记下，从来没有会过。
六月八号下午五点。
大家挤在学校门口，有人说：“都硬气点，今天出了这个门，都是社会人！”。
“对啊！”，建家在心底长长叹息，“出去之后，搬砖还是端盘子，都不会再是学生。”
校门外是期盼的家人，他们围成一圈，踮起脚尖张望，想要看见孩子，看见孩子的表情。他们会为一张兴奋的表情开心，但绝不会对一张失落的小脸表示不满。
天上下起蒙蒙的雨，建家望见人群中奶奶佝偻的身影。
那天晚上他们吃了一顿火锅，建家请客。
钱是他省出来的。高三那年，他常常不回家吃晚饭，因而中午去学校时祖母会给他十块钱。建家常常吃馒头榨菜或包子，终于省出一顿火锅。都在这里了。
点菜时，祖母总说少拿些，建家笑着说“没事，够的。”

祖母焦急的打断他，“你这个孩子怎么不听话呢，少点一些，点多了吃不完啊，这样就够了。”
“好，那不够再添”，建家放下笔，笑着跟奶奶说。
关于高考，祖母尚未责怪建家，只吃笑着吃菜，不时夹给建家一些。
家里从没出过一个大学生，建家没有考上也许是命。是命罢，那便只好认了，从来如此。
“老人总会这么想，不如意的事归结于命，明明是当事人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咎由自取，自取灭亡！”，建家默默想着。
马建家最讨厌的事是“我本可以……”，至少从这一刻开始变成了这样。
……
……
晚宴结束时，赫兹列特偷偷尝了父亲的酒，又辣又麻。与果酒完全不同，果酒甜而香。如此父亲尚饮许多，甚至从来不肯饮酒的母亲也干了几杯，“这就是父母吗？”赫兹里特想着，“总是默默承担着不知名之重。”
“是责任吗？”他在心里问。
这时有人敲门，门外传来声音：“儿子，睡了么？”
听声音是父亲，赫兹列特跳下床去开门。
走廊里洒进了月光，沃利斯背对着它们，赫兹列特看不清父亲脸上的表情，但闻见他身上的酒气。
赫兹列特扶着父亲进门，可是他太矮了还不到沃利斯肩膀。艾丽卡跟在沃利斯后面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