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肉】DIYUSI的凝视 Β’: 地拉那(3)

“你从哪里来的，又要去向何处？”DIYUSI听见一个人问。
“我来自帖撒罗尼迦，正前往地拉那。”她回答。
“地拉那？”他们说，“我们来自地拉那。我们离开是为了去帖撒罗尼迦。”
“你们去那是为了坐船？还是说你们的目的地就是那座城市？”
“我们还不确定。”
“那，地拉那有什么呢？”
“像我们一样的人。帖撒罗尼迦有什么呢？”
“和你们一样的人。”
“我明白了。那么，祝你愉快。”
于是，旅行者们离开了。他们走在DIYUSI刚刚经过的道路上。DIYUSI看见他们把雨伞撑开，手里捧起点亮的蜡烛。旅行者们向前行走着，形成了一个长队。雨伞遮过他们的面部。他们唱起了一首忧伤的挽歌，歌声清澈，其韵律与远处的钟声共鸣着。DIYUSI目送着人群的远去。一只黄蜂跟在他们背后，尾随着他们。

“他们究竟是谁？”DIYUSI问自己，可她毫无头绪。
寒冷的天气令DIYUSI打颤。她将目光转回到检查点。
“那个…”
DIYUSI身后传来了说话声。她转过头。还在她与那群旅行者交谈的时候，这个原本站立在路边的男子已经悄悄地跟了过来。DIYUSI警惕地看了看他。他四十多岁，脸又长又瘦。他满脸都是皱纹，双眼周围尤其多，这使他显得比他的实际年龄还要苍老。他穿着厚厚的黑大衣，带着个鸭舌帽。他看起来疲惫，焦虑，还有些害怕。他那黑色的大手提箱摆在地上。当DIYUSI转过身时，那男人已经膝盖着地，跪下了。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正坐着。
“打扰一下，这位年轻的女士，”男子说道，“我的名字是TDN。我看到你的下北泽车牌和你的背心。我来到这儿是为了越过边境，去见我的朋友。可我的出租车司机不愿意过去…求求你帮帮我，我做狗都可以，只要你愿意带我去地拉那…”